冰蚕仙子的声音有些嘶哑了,她顿了片刻,又道:“天河灵兽闯入禁地后,三界发生了几件大事,一是仙域魔界大肆招揽阴阳两界邪魔之士,意在把天元始尊拉下九重天,二是喜马拉雅平原高高隆起,富庶之地变成了茫茫大雪山,冻死了千万百姓,后来才知道是冥灵两界趁乱联起手来想冲破地门玄关统领三界,好在喜马拉雅山脉已被太古神剑封印,否则这三界不知要混乱到什么时候了,三是东海茫滩地动山摇,听说是天星空洞大开,阿郎星系差点与银河天系相撞,产生的引力差点将银河系撕碎,东海茫滩海水倒灌,方圆几百里地尸横遍野,唉,都怪我们太放浪形骸了,才带来如此之祸害……”
冰蚕仙子深吸一口气,她面带忧色,惭愧地低下头去,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蓝芯安慰道:“婆婆,此事并非你们的过错,您也不必过于伤心自责了。”
张仙也道:“是啊,婆婆,不知者无罪,要怪就怪天河灵兽的兽性不改。”
夏宇龙听得揪心,他对天河灵兽也是愤愤不平,却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冰蚕仙子了,所有的话都已被两个妹子说完。
冰蚕仙子又缓缓说道:“眼看三界就要大乱了,天元始尊及时召集各路仙家,以快刀斩乱麻之速度平定了三界,师父与我们因此都受到了牵连,有仙家为师父求情,天元始尊才网开一面,将师父贬为了东荒大神,专负责开辟东蛮之地,而我们四姐妹均被扔下了诛仙台,被贬成了凡人,最惨的要数天河灵兽了,它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至今不见灵骨。”
张仙“啊”了一声,说道:“这……这算哪门子的事,那灵兽逃跑出来并非婆婆与师父的过错,天元始尊也太不尽人情了吧。”
夏宇龙和蓝芯纷纷点头,都为冰蚕仙子她们四姐妹打抱不平。
张仙问道:“婆婆,后来呢,后来你们四姐妹怎样了?”
冰蚕仙子回道:“那还能怎样,我自九重仙界掉落之后,变成了燃烧的莲子,整整烧了一百年才坠入凡间,在凡间渡劫期间,第一次投胎我便做了婢女,为财主端尿端屎一辈子,有好几次我做了乞丐,饱一顿饿一顿的,还时常受人冷眼,有两次我还做了短命鬼……”
说着,冰蚕仙子站起身来,缓缓踱着步子,一边又道:“在凡间渡劫可谓是漫漫无期无出路啊,本想投胎去个好人家,奈何上天早已经有了安排,岂能有违天理,就在八十年前,我投胎在凉水村做了村长家的女儿,虽说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是衣食无忧,你们说气不气人,我一生下来就是一个跛脚,我真是绝望了,也不知道这渡劫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蓝芯想到在冥界那暗无天日的日子,却也真是感同身受,但无论如何有冥灯二老护着,说到底也总比冰蚕仙子在凡间渡劫要好很多,她轻叹一声,说道:“渡劫过的就是苦难日子,真是难为婆婆了。”
张仙又问道:“婆婆,我师父呢,她在凡间渡劫也是这般苦难么?”
冰蚕仙子轻叹一声,思索着回道:“我们坠落凡间不同的地方,也不知晓各自的生活,就在三十年前,师父下凡来找我和你师父,我们只是短暂重逢后又匆匆别过了,那时候你师父手中握有土方袋子,一看便是你腰间这袋子,她可是找到传人了,我真替她高兴,她说她有两次投胎进了医世之家,第一次便得到了医仙的点化,后来她潜心向医,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却也积累了很多阴德,为她日后修炼开辟了仙路,可是她说她的婚姻很是不幸,每嫁一任丈夫都被她给克死了。”
张仙想起她小时候见到师父趴在一孤坟边哭得伤心欲绝的场景,那时的她还懵懂不省事,现在回想起来无不扼腕叹息,很是理解师父的痛心之处……
她看着冰蚕仙子关切地问道:“婆婆,我师父她还在阳间渡劫吗?若是能寻见她,我会好好侍奉她,不让她再受苦。”
冰蚕仙子摇了摇头,笑道:“你师父说她也尝尽了人间的辛酸苦楚,后来她继承了天禅神医的衣钵,像我一样成了一方小仙,也可以称她为天禅神医,她已归隐凡界,潜心修为,恐怕你是很难找见她了,这土方袋子中她收罗了天下所有的良方,在凡间你可要将她的医德发扬广大啊。”
蓝芯拍手叫好,说道:“原来姐姐早就做了神仙的徒弟了,说不定姐姐哪天也会成为神仙呢。”
冰蚕仙子呵呵一笑,说道:“那是自然,我那妹子的性情我是了解的,她不会随意将手里的东西传授予他人,除非是她很中意的人,悬壶济世,渡的就是修为,功到自然成嘛,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夏宇龙傻傻一笑,说道:“等仙儿做了神仙,我们还可沾沾她的仙气,与她一同到仙界游览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