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夏宇龙他们在清淡的月色下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抬头望去,马鞍山垭口就在头顶上方不远处了。
此时,黎亭长的心情和步伐变得沉重起来。
为了打消黎亭长心中顾虑,蓝芯安慰道:“黎大哥,别担心,如果碰到了妖兽,我们定会将它擒住,让它解除你们身上的封印。”
黎亭长笑着叹道:“可不是妖兽作祟这么简单啊!”
其实蓝芯又何尝不晓得这封印下的玄妙之处,她故意“哦”了一声,顺势追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黎亭长回道:“十几年前我就不信这个邪,带领全村的年轻人与命运抗争,誓要走出独山村,我们一群人来到这垭口上,看着山外的群山是这么的亲切,当我们再往前走时,最前边的两个人身上突然起火,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活活烧死,却是无计可施。”
“在垭口上你们还看到了什么?”张仙也问道。
黎亭长喘了口气,道:“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摸着,这山的外边就像人间地狱,只要跨过死亡线,必是有去无回的,唉!似乎尘世间只有我们独山村才是一片净土了。”
“后来呢?”蓝芯又问道。
“后来又死了几个人!”黎亭长苦叹一声,“我的几个发小急红了眼,认为只要快速冲出垭口就会摆脱恶咒,但他们哪里会想到,这净土之外都是嗜人的恶魔,果不其然,才跑出几步,也都变成了火人儿。”
蓝芯再次问道:“既是这样,你们为何不求仙师相助?”
黎亭长又轻叹一声,回道:“从古至今,该想到的法子都想尽了,哪有仙师肯伸援手,很多年以前,你们的胡大哥误打误撞来到我们独山村,我见他是个爽快之人,与他结识做了朋友,他劝我与他一起投军混个一官半职……”
张仙笑道:“黎大哥有将帅之才,如果投军,怕是这官做得比胡胖子还要大咧,他胡胖子啊就是一介莽夫!”
黎亭长自嘲道:“我这身板子怎能与胡兄弟相提并论,他打起仗来勇往直前,呵呵,冲锋陷阵的事我可干不了啊,我只能在后边跑跑腿、打打杂罢了。”
蓝芯抿嘴笑道:“带兵打仗靠的全是脑子灵活,黎大哥在后边出谋划策才能掌控全局,决胜于千里之外,唉!只是山中封印束缚了黎大哥的前程。”
“唉,是啊!”黎亭长点着头,继续往下说去,“我叫胡兄弟出去后为我们请几个道师来,他问我找那些骗吃骗喝的江湖野老做甚?我却不肯将实情说与他听,对于我们族人所沾染的晦气,我难于启齿,更不愿向旁人提及,想到就算是道师来了又如何,真能解除我们几千年的封印吗?当我想通后,胡兄弟早已翻越了马鞍山垭口。”
……
再行得半炷香的时间,夏宇龙一行四人已登上了马鞍山山顶。
站在垭口边上放眼望去,前方有两座几乎一模一样的山峰矗立于左右两边,北斗七星就悬挂在两山之间,异常铮亮。
两山峰的背面是光滑的绝壁,连猴子都难于攀越,两山峰中间有一个地势较为平坦的缓冲地带。
那条曲折的官道沿着缓冲地带向前方延伸开去,消失在视线尽头,官道旁边有几十堵残墙掩映在枯草丛中,在淡淡的月光下,这全是枯草的垭口尽显苍茫。
黎亭长指着前方那几十堵破墙轻声道:“你们看,秦军原先驻扎的营地,已湮没在了历史的烟尘中,唉,若是秦二世不暴殄天物,恐怕我们还是秦朝的子民,或许我们身上的封印早已解除。”
看着前方破败的场景,蓝芯想到夕阳西下时西丹古国那残破的城墙,想到硝烟弥漫中倒下的将士和孤独的战马……
片刻,她轻叹一声,感叹道:“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所有的点滴都印记在了车辙上,功过是非也只能由后人来评说了。”
张仙也触景生情,念起一首诗来:“
漫漫黄沙踏征程,
悠扬驼铃起歌声,
天涯明月艳舞醉,
马革裹尸无骨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