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两三岁的幼.童而已,皇宫也好王府也罢,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
可他终究会长大,终究会被人无限次地在耳边提及此事,从而成为了现在这副玩世不恭模样。
这不是他本意,却不得不整日装作一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只因他曾经‘触摸’过那至尊的位子,而今却被人替换,天下人都会将这二人拿来比较,甚至还会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
说得浅显些,如今的赵允让必须是个纨绔子弟,必须蛮横跋扈,这是他的生存之道,也是商郡王府的生存之道。
所已这种孩子天生就会比寻常人敏感。
原本十七、八岁正是溜猫逗狗的大好年纪,可赵允让却往往给人一种阴沉复杂的感觉。
他每每的玩世不恭背后,都带着无可奈何的苦衷。
老赵家都是麻烦啊!
“小公爷大可不必这样,当今陛下性情温顺,想来日后也不是个不能容人的帝王。”
“人都是会变的……”赵允让苦笑道:“那些年我们还总在一起玩耍,甚至以兄弟相称,可现在呢?他做了皇帝,皇帝是没有兄弟的,更不能有朋友。”
赵允让的经历和出身,让他有着对帝王家最独到的见解。
“他是个好孩子,每年还记得我的生辰,总会赏赐些稀罕玩意儿,可赏赐终究是赏赐,当不得真,也做不得真。”
秦为抬头看着他,撇嘴道:“所以你才会故意装成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是为了让他安心?”
“我想帮他!”
秦为身子一怔,默默地看着他。
“真的!你相信吗?我真的想帮他!他是个好孩子,也会是个好皇帝!”
赵祯的确是个好皇帝,这一点千年长史可考,毋庸置疑。
秦为一时语塞,他理解不了有一个皇帝朋友是个什么体验,尤其是这个皇帝朋友还夺走了原本可以属于他的位置。
“他……的确是个好皇帝,就是性子软弱了些。”
赵允让也有些语塞,他想了想,问道:“你都没见过他,怎的知道他性子软弱?”
我擦!
说漏嘴了……
现在的赵祯还只是个小破孩儿,虽为皇帝却很少公开露面过。
秦为不动声色的道:“与王公闲聊时,他随口说的。”
“又框我!王公是肱骨之臣怎可能与你一个小百姓说这些。”
这娃是真的聪明,而且极有天赋,秦为甚至觉得,若他做了皇帝应该也能名垂千史。
秦为装作听不见,继续说道:“你这等年纪其实大可不必非要装得纨绔蛮横,就随性点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太后和陛下放心,管旁人说些什么……”
赵允让翻了个白眼,撇嘴道:“我何等年纪?你也不过才十七岁而已,说不准我的月份还比你大。”
“你几月份?”
“七月十一。”
“我六月初九!”
“……”
秦为担心再说下去,免不了就要赔上顿晚饭,就说道:“我知道你来的意思了,放心,此事过后我安心做我的生意,安心当你的小公爷,若是想换个口味了就去秦记,不过要记得给钱,小本买卖概不赊账……”
赵允让不屑的道:“我堂堂商郡王府的小公爷,再过一年就要封爵开府了,会差你顿饭钱?”
“废话说完了,赶紧走吧,我一般没有吃晚饭的习惯……”
聊完就赶人,这无耻的做派险些把赵允让噎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