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在犹豫,曹掌柜却率先站了起来,拍了下桌子道:“就冲这‘暖冬’曹某应了!以后还要仰仗秦公子赏饭吃了!”
“好说!曹掌柜既然爽快,秦某也不是小气的人,除去刚才定下的份额外,每月额外多供五百斤!”
曹掌柜快人快语,抱拳笑道:“那就多谢秦公子了!”
五百斤可不是个小数目,足以支撑一家中等规模酒楼一个月的销量了。
好酒不愁卖,这是明摆着送钱啊!
各家掌柜后悔的同时,纷纷表示同意,一个个信誓旦旦的保证要与何家划清界限,只求秦为能够多分些供应份额。
秦为看在眼里,接着笑道:“还有一事相求,各位掌柜若是愿意,秦记必有重谢!”
“秦公子但说无妨!”
大家生怕再错过机会,纷纷表示心意。
秦为环视一周,淡淡道:“请诸位转告身边同行和酒坊掌柜,秦记诚招各位加盟,今后但凡与我秦记酒坊合作的,秦某在此承诺愿让利市价三成!”
这才是大手笔啊!
秦记若想扳倒何家,每年出酒量最少不低于十万斤,若全部让利三成,那几乎就是赔本的买卖。
这得多有钱的人,才敢这么任性!
秦记日进斗金是不错,但再有钱也经不住这么败家,他又多少钱经得起这么折腾?
不过也有人窃喜,秦记赔不赔钱干他何事,只要契书一签,那就是稳挣不赔不买卖。
二楼,回廊上。
王臻与范仲淹站在一起,看着楼下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不禁皱了皱眉。
“少年人好狠的手段!他是想刨何家的根呐!”
王臻却很是欣赏的点点头,反驳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心软的人成不了大事!梁子已经结下了,何家又岂会手软?”
范仲淹被怼得有些尴尬,笑道:“及之似乎很看好这孩子。”
“老夫是看好他,但却与此事无关……”王臻脸色一场严肃,正色道:“昨夜何振山去了吏部尚书韩敖的府邸,今日早朝便有人弹劾老夫监管不力、任人唯亲。他们既然出手了,难道老夫还要坐等挨打不成?”
范仲淹有些好笑道:“你呀你!这分明就是借口,韩敖与你一样,都是先帝时的老臣,他既要弄你,又岂会不咸不淡的弹劾几句了事?人家这分明是在求和,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不死不休呢?”
王臻毫不觉得理亏,冷道:“若心里无鬼为何要与老夫求和?说来就是想要老夫撒手不管,他们好欺负这孩子。老夫岂会坐视?”
范仲淹没好气的摇摇头:“某说不过你……”
王臻有些浑浊的老眸里脱出几分深邃,幽幽道:“就看这小子能不能压得住何家了!只要何家敢狗急跳墙,那就别怪老夫下狠手了!”
“韩敖还好说,左右不过是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也就是了,难办的是那个刘家的竖子……”范仲淹有些担忧,接着道:“此事说来还是因为何家与刘坚联姻之事,闹不好就会引发朝党纷争。”
王臻点点头,皱眉道:“老夫担心的也是这个,实在不行就把秦记关了,总要将人保住才行!”
秦为似乎感应到楼上的目光,仰头朝王臻露出一抹微笑。
一老一少相视无言,又一次达成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