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在殿前司干挺好的。”
秦为小心翼翼的打破了双方的尴尬。
紧接着,张士逊出来圆场,忙道:“太后,既如此,那此事还是隔后再说吧。”
任何时代,任何部门,哪怕是朝廷,都少不了一个老好人和稀泥的存在。
这不是坏事。
有时候大家剑拔弩张却又分不出输赢时,还就得有一个这样的人从中调和,如此一个集体才能发展的更长久。
这也是张士逊能够力压群臣位居宰辅的原因,不仅是因为资历和政绩,更重要的还是他为人处世的性格与手段。
这个政事堂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也绝不能是!
张士逊的话,算是给双方都递了台阶。
刘娥却似乎不肯领情,笑道:“如此,那便把他调到枢密院吧,也算和殿前司的差事相同。”
谁也没想到今天的刘娥竟然这么刚。
这是弄走了丁谓就觉得再无对手了吗?
秦为也傻眼了,他想起了历史上刘娥的评价——有吕武之才,无吕武之恶!
今日看来,刘娥不是没想过效仿吕武,恐怕很大原因就是这些大宋朝臣们对此事反对强烈,不得已罢了。
宋朝以士大夫治天下,这些文人别的本事不说,讲起规矩来可谓是一套一套的。
这种大环境下,刘娥想要效仿吕武,可见其艰难。
张士逊无奈看了眼刘娥,不等张之白说话,就点头道:“如此也好,少年人是需要好好磨练才行,那便给他个兵房主事吧,太后意下如何?”
张士逊一眼不眨的看着刘娥。
似乎在说,大家别闹了,此刻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啊。
“那便如此吧……”
刘娥这才点点头,又看向秦为,道:“此番赈灾之事,既是殿前司出的营,便由你全权指挥,莫要给哀家丢脸才是。”
秦为早就蒙了,只是下意识点了点头,直到除了政事堂,脑子里还在不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刘娥也走了,剩下三个宰辅大眼瞪小眼。
吕夷简终于忍不住,冷道:“真是愈发没得规矩了,这政事堂以后听谁的?!”
张士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先帝遗诏就摆在宗庙里,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皇帝年幼,由太后监国辅政!你说听谁的?”
“可陛下如今已然成年……”
后面的话吕夷简没说大家都懂,也光明白有什么用,就看刘娥今天的态度,哪有半点还政于朝的想法。
张士逊依旧发扬了他老好人的作风,劝道:“说句难听话,不管太后怎么想的,那也是人家母子俩的事情,咱们是臣子,明白吗?”
只有张之白从开始一句话后,就没再开口。
此刻才忽的笑了一声:“还看不明白吗?这是人家母子俩在置气呢。”
置气?
二人同时一愣,又忽然苦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