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秦为当初就是靠着北伐军的军功才封爵的。
若是北伐军没了,那么秦为的爵位也就成了空头衔,这对他来说多少都是一次打击。
秦为不禁怒道:“可是妇人?”
如果是做了第三者,那没说的,这是败德,就算秦为不重惩,大宋的律法也不会允许,浸猪笼都是轻的。
“不是妇人,就是秦家庄香露作坊里的女工,听说一家人在庄子上讨生活,良家的女子……”
秦为松了一口气,说道:“去城外。”
……
秦家庄的大宅院里,两对男女低着头跪在地上。
秦为到时就见两个女人小肚凸起,身体微微的摇晃着,显然是冬天的地面太冷,有些受不住了。
“赶紧扶起来!”
玛的!
哪怕秦为前世没有过孩子,也知道怀孕的女人不能受寒,否则就是大毛病了。
边上站满了庄子上的人,闻言有人来扶起了两个女人,那两个乡兵也跟着起来。
“混账!”
秦为见他们还敢起来,上去就是两脚,手里马鞭狠狠地抽了二人几下,这才堪堪解气了些。
两个北伐兵赶紧重新跪下。
秦为冷着脸喝问道:“玛的,一群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生,还能要点脸吗?啊?丢人现眼的东西!……可知罪?”
“小人知罪。”
两人被抽的浑身是血痕也不敢再动一下。
边上有秦家的庄户说道:“郎君,这二人没成婚就大了肚子,这名声都臭了……还好都是咱庄上的,这要是万一传了出去……”
这年头未婚先孕就是丑事,事情若非是发生在乡间,秦为估计这两个女人大抵要被浸猪笼之类的方式处理了。
他瞪了那两个北伐兵一眼,然后正色道:“此事是某的错……某是秦家庄的主人,出了这等事儿,是某看管不利……”
不是秦为主动揽责,这事儿还真和他脱不了干系。
错就错在,他当初建造作坊的时候只想到了安全性,却忽略了人性。
秦家的作坊里有不少女工,尤其是后来建造的香露作坊,更是他特意嘱咐了胡聘,要求全用女工。
香露本就是女人家用的东西,男人来做总是让人别扭,毕竟这年头男女之间的界限还是很分明的。
只是他却忘了,北伐军负责看护秦家庄的安全。
所以这些兵士们时常都会出营值岗,一来二去的就和这些庄上的人熟悉了。
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出事儿才怪。
只是谁都没想到秦为会主动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兵士们都感动不已,那两个犯事的北伐兵更是嗷嗷叫着,只说是自己的错,该杀该剐只管来。
秦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又是两脚,而且很重。
“闭嘴!”
他喝住了这二人,然后诚恳的对女方长辈说道:“老丈,某听闻她们未婚……您看这事儿?当然了,这要看女方的意思……”
这话里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了,女方长辈马上就换了矜持的态度点头。
秦为笑道:“如此结为夫妻可好?北伐军的营地就在庄上,他们操练之余也能帮衬些家里,算是半子也不为过吧?”
一个老汉皱眉道:“可是名声……”
这是在讨价还价!
尽管大家都是秦家庄的庄户,秦为是绝对的主家,可一旦关乎到自家利益,那也绝对不能含糊。
现在嫁女是负担,嫁妆能让有几个闺女的人家想跳河。
秦为心中苦笑,就说道:“成亲自然要盖房子,好在咱庄上空地够多,此事某全力承担,至于嫁妆……给个意思就行了。”
那些女方亲属都有些紧张,他们只希望能少些,至少别让家里为之一空,听到秦为的承诺后,马上点头应允。
“好!”
众人不禁欢喜,女方家人更是喜气盈腮。
只有秦为心中暗暗:真是个悲催的习俗……
若是前世也有这习俗,那该有多少光棍儿喜极而泣啊!
众人一个劲儿的夸赞秦为体恤庄户,又闲聊了几句玩笑,将未婚先孕的尴尬压了下去,此事也就定下了。
秦为正准备回去,谢挺突然问道;“郎君,先前在书房里您画的那个是什么花?”
“棉花……”
秦为随口说了一句。
可谢挺却认真的皱起了眉头,然后问道:“可是像茧子一般的东西?外壳硬硬的,里面确白花花的?”
“对!”
秦为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忙问道:“你见过?”
谢挺仔细想了想,不确定的点点头:“好像见过……”
“好好想想,别说废话……”
看秦为一脸严肃,
“小人幼时曾和爹娘去北方讨过生活,有几年在一家辽人地主家里做仆役时,他家里就曾种过这种花……听当地人说,好像叫什么……白枝花……对,就是白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