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便于了不要脸的四处剽窃。
“骗子!”
那文官不问情由就拱手道:“陛下,这种骗人的小把戏臣见多了,无非就是一个有点小才的书生,仗着宋皇的恩宠出来镀金的,能有什么才华?”
李常杰轻蔑的道:“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此诗如何?”
文官们齐齐点头,“此诗气势不凡,豪迈。”
李常杰又吟诵道:“千古江山、孙仲谋处!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首词如何?”
众人齐齐惊讶。
“竟然这般豪迈雄壮吗?”
“好词!自柳永后,宋人那边少有词人,此词一出,其余皆黯然无光了。”
“……”
李日尊仔细品味着这首词,说道:“果然是豪迈,朕细细品味,觉得回味无穷,谁作的?”
几个文官也兴致勃勃的看着李日尊。
李日尊冷冷的道:“就是秦为。”
靠!
文官被打了脸,先前对秦为的贬低此刻都还回来了,一首诗词一巴掌,脸上被打的生疼。
“他曾亲率三百北伐军突入辽境,全歼辽军八百精锐!”
一句话就道尽了秦为的立场。
“诗词豪迈,让朕也为之赞叹!”李日尊微微抿嘴,然后摸摸胡须,淡淡的道:“连辽人都能胜了,怪不得此人敢冲阵。”
李常杰说道:“那一战宋人俘获不少人,如今那些人都在广南西路修路,陛下,等宋人的道路畅通之后,各处调集军队可就快了许多……以后咱们再想去就麻烦了。”
李日尊点点头,“宋人跋扈,当讨伐……”
“陛下!”
一个文官说道“陛下,宋人近几年虽强势了些,可目前他们并无外患呐!”
“西夏那边换了李元昊,李元昊年少无能,能稳住国内就不错了,而辽人那边才盟约几年,他们肯定舍不得那些岁贡。如此宋人就能倾力对付咱们……是不是再等等时机?”
李日尊叹道:“是啊!朕本想马上起大军前去接回那些勇士的骸骨,可……时局如此,奈何。”
李常杰躬身道:“陛下,您的慈心我等尽知,那些阵亡将士的家眷也应当会体谅。”
稍后李日尊的话就会被传出去,自然会有人造舆论,说他是如此的英武不凡,只是为了交趾的未来,这才暂时隐忍了。
李日尊面色微冷,说道:“宋人无礼,交趾迟早会以牙还牙。此次朕派出了使者,这是先礼后兵,若是宋皇顽冥不灵,大军顷刻北上,让宋人的南方变为废墟!”
若是几百年后的人来品味这段历史,大抵会觉得交趾人不知天高地厚,真是井底之蛙。
可就在二十年后,交趾人悍然北上,攻城略地战无不胜,李常杰率军屠城,鲜血染红了大宋的西南……
李常杰想起了邕州等地的繁华,身体就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少了家伙事之后,他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更加热衷于权势和杀戮,你们有家伙事又如何?还不是要做我的刀下亡魂!
“陛下,交趾该厉兵秣马,等待时机。”
李日尊赞赏的道:“且等此次使者去周旋,若是能麻痹了宋人,让他们疏忽了在邕州等地的防备,那就是咱们的机会!”
他起身走到殿外,看着烈日炎炎,不禁胸中一畅。
这是个好战的皇帝,李日尊能一举将交趾这个混乱的局面肃清,可见其手段凌厉,绝不是那种软弱的君主。
“那个什么……秦为?”
“是的陛下。”
“下次如何?”
他回身看着李常杰,目光和外面的阳光一样灼热:“下次可能雪耻?拿了他来。”
李常杰躬身道:“定然如此。”
“哈哈!”
李日尊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渐渐多了恨意。
“竟然敢用交趾勇士的尸骸来堆积尸山,此等人就该千刀万剐!”
李常杰等人躬身。
“陛下英明!”
……
李珣在汴梁许久了。
他觉得自己这次的运气真的很差。
在汴梁采购了不少货物,准备一路带回交趾贩卖,也能发一笔横财。
这种事儿屡见不鲜,特别是高丽使者,他们每次来汴梁都是一场商业狂欢,以至于礼房的官吏都说他们不是使者,而是商人。
李珣也准备做一次商人。
可半道就被交趾新来的使者给截住了,让他跟着返回汴梁。
玛的!
李珣当时真想一刀把使者给剁了喂狗。
那些货物都丢在了半道,李珣现在就担心那些东西会坏掉,或是被留下的人给卷着跑路了。
新来的使者叫做陈永强,长得交趾人里少见的白嫩。
“哼,没卵子的货色!”
坐在枢密院的待客室里,李珣暗自骂了一句。
陈永强是李日尊身边的内侍,在交趾有头有脸。
此次出使大宋,他也算是久困出牢笼,一路欣赏北国风光,有些乐不思蜀了。
可如今在枢密院里,他却被晾了许久,无人接待,陈永强沉着脸,低声问道:“宋人这是什么意思?”
玛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李珣想发火,却又不敢得罪这个内侍,只能耐着性子解释,“应是他们不知道咱们的态度,所以要商议一番。”
这是最好的结果,但李珣不知道秦为是否掺和进来了,若是他又掺和进来了,这事儿就麻烦了。
陈永强冷着脸道:“你说那个秦为能干涉外事,那他人呢?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其不来迎接某?”
迎接你?
你算个屁啊!
李珣看着这嚣张跋扈的张脸,真想一拳打爆它。
“那人脾气不好……”
陈永强冷笑道:“某可是使者,代表了交趾和陛下,大宋礼仪之邦,要的就是个脸面,他难道还敢动手不成?”
这话换做旁人是没错,可若是秦为……
李珣只有苦笑道:“您有所不知,此人乃是宋朝廷里最为强硬的一个,咱们不可轻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