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为再次下令,然后对面色难看的平静的说道:“庞公见谅,此物和新式弓弩不能见于文字……您可懂吗?”
你编书编你的,但这些东西可不能编进去。
秦为的话还是有可信度的,所以庞籍并没再说什么。
只是一旁的吕夷简却觉得这样有些小家气了,便皱眉道:“成书后就是宫中收藏,枢密院也会收藏,不会泄密。”
秦为微笑道:“保密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说。”
赵祯沉声道:“先不写。”
那边的水车已经在路上了,范仲淹见吕夷简吃瘪,心情不禁大好,说道:“天气有些冷,老夫想烤烤火。”
他大摇大摆的过去了,吕夷简冷冷的道:“老夫岂会怕你?烤火去!”
晏殊没有犹豫,和范仲淹一起走了过去。
这二人虽看似没有多少交集,但不少人都知道,二人自入仕起,政治立场就是一致的,他们一直在决心革新。
庞籍也准备去,却又多问了一句,“可有讲究?”
这话问得极为讲究,秦为不禁暗赞了一下,觉得庞籍才是最狡猾的那个。
“要离远些。”
这是秦为的忠告。
贫瘠之地笑着过去了,赵祯也有些意动,赵允让在旁赶忙说道:“陛下,这东西水浇不灭。”
“上次见识过。”
赵祯不是土包子,上次在宫中时秦为就给他展示了一下魔火的威力。
“看看去!”
赵祯刚走到不远处,
“闪开!”
他刚想到了半阙词,救火的水车来了,煞风景的开始了喷水。
“退后!”
没人搭理秦为。
吕夷简站在最前方,面带着神秘的微笑,老夫是首相,今日就在这里了,范仲淹站在他的身侧,觉得有些憋屈,但却不好超越。
庞籍却对秦为的话深信不疑,于是就退后了些。
“赶紧退后!”
秦为急了就骂道:“要烧死人了!”
赵祯压根没靠近,可宰辅们却在暗中较劲,水车喷出了水,水浇在火焰上,火焰顿时一滞,旋即又燃烧起来。
而且这水流淌下去,所到之处,竟然又变成了火焰。
“这便是魔火?”
吕夷简心满意足的道:“好东西!”
火焰已经流淌到了他的前方三步不到的距离。
跑啊!
这时候还顾什么宰辅形象!
吕夷简转身就跑,随后范仲淹也跑了,晏殊也紧随其后,王臻则是压根儿就没上前,反正他也快要退休了,没必要跟他们置这些闲气。
还有一个人也在……
马德禄不知什么时候凑近了几分,站在吕夷简身后,眯着眼睛感受着魔火的灼热,竟没有退后。
许是多年读书眼睛有些不太好使,这货竟然没看到火势已经快要窜到他身上来了。
秦为冲过去,一把拽住他就跑。
马德禄这下也反应过来,赶忙退后,直到他看轻了拉自己的人是谁后,整个人明显愣了一瞬。
“多谢了。”
秦为的身体一下就放松了。
马德禄还行,只是心中有些过不去自己那一关,上次为了杂学之事,他和秦为闹得不死不休。
秦为为此另起炉灶开书院,两人就此成了死敌。
可今日秦为却不计前嫌的拉走了他,这是本能。
马德禄迂回道歉了。
作为文官集团的主要人物之一,他的道歉大抵很值钱,可秦为看重的却是这份心胸。
“可敢上前吗?”
吕夷简在挑衅!
他觉得自己这些年有些太安逸了,打不起精神来,而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自己找几个对手。
庞籍如何?
大家之间本没有仇怨,但作为可能随时顶替自己首辅位置的人,吕夷简不自然的就会敏感起来。
庞籍也微笑道:“走走?”
吕夷简当先走过去,庞籍和他并肩而行。
两人面带微笑,相互提出了挑战。
赵祯默然看着,对秦为说道:“这等事别管。”
“他们闹他们的,不出人命就好。”
赵祯在看着那些四处流淌的火焰,心旷神怡的道:“若是这些火焰在敌人的城墙上燃烧,那该多好啊!”
“轰!”
城墙经不起火焰的灼烧,轰然倒塌。
晏殊兴奋的道:“这就是能媲美大捷的功劳啊!”
赵祯很欢喜,所以晏殊的提醒他就当没听见,“此物那边可多吗?”
“若是用于战阵足够多。”
秦为知道那个地方的石油很贫瘠,而且开采不易,所以没指望能搞什么石油化工,目前的大宋也搞不来。
“听你的意思,好似除去战阵之外还能有别的用处?”
赵祯觉得秦为的胃口太大,不过他对杂学的能力有些期待。
“陛下,此物能制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