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带着保安帽,给大大的茶缸子里撒上一把自己炒的茶叶。
送女儿去上学的徐飞燕落下车窗,按了几下喇叭。
秦牧来到车跟前,徐飞燕递给他一个精巧的饭盒。
她眼波流转,嗓音柔美地说:“做了些排骨,我家吃不完,秦老师教韩冰画画辛苦了,你吃一些吧”。
秦牧接过饭盒,不安分的手指划过徐飞燕娇嫩细腻的手背,女儿韩冰就坐在车上的徐飞燕一下子脸色就红到了耳根。风情少妇偶然乍现的娇羞比青涩少女的面若桃花还要动人。
她今天还是穿了一身白底水墨风格的旗袍,若是乍一看跟秦牧登门教韩冰国画那天的旗袍一样,但秦牧可是火眼金睛,能看出这身旗袍的胸前图案跟那日略有差异,那天竹叶往左摆今天往右。
秦牧带着玩味的目光看着那份饱满,调侃道:“风向变了,竹叶在风中摇摆。”
徐飞燕媚眼如丝,声音娇柔而轻微,轻微到只让秦牧听到:“可远观不可亵玩呢!”
说完,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宝马车开过两个路口,坐在后排的韩冰,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某人做的排骨是留给我的爱心午餐呢,没想到是给秦老师准备的呀,看来我是没这个口福啊”。
面对女儿的调侃,徐飞燕不为所动,还沉浸在刚才跟情郎调情的欢喜里:“就长了个吃的心眼,把这些心思用到学习上,也不用门门考试不及格了!”
韩冰翻了个白眼,说道:“其实秦老师也不错,能看大门能画画,也算是复合型人才,就是啊,有点暴力倾向呢,那天您是没看到他把王知和王行都打哭了!”她这个岁数的女孩子,尤其又是单身家庭,对出现在母亲身边的男人总会有些敌意。
徐飞燕没好气地说道:“那是他俩活该,你裴阿姨都说打得好。”
一身深蓝色校服,裤子需要做收腰处理才能合身的韩冰,今天简单扎个马尾,灵动如幼鹿的眼睛遛遛转,盘算着裴姨,她妈和秦老师的微妙关系。
秦牧把排骨收进抽屉,徐飞燕对他的诱惑可是越来越大了,拿出一本叔本华《论意志的自由》,这位被尼采批判了一辈子的哲人,某些思想很对秦牧的胃口,比如颓废的自由主义。
而一个保安在一个三线城市三线小区的保安亭里看叔本华这事,本身就透着一种魔幻现实主义。
还没翻几页书,白衬衣搭配黑色一步裙,黑丝袜配着细长高跟鞋的杨青婷就气势汹汹的来到保安亭,杏眼含怒,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我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发信息为什么不回”。
<bF/> 秦牧没由来的一阵心虚,就像被原配捉奸在床的丈夫,略带紧张的说道:“昨天头疼很早就睡了,还是小冯来替我值班的”。
除了撒谎他别无选择,难道说他见义勇为搭救了一个被下媚药的妙龄女子,然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清清白白的一整晚吗?
杨青婷顺手就拧了秦牧的胳膊一把,秦牧呲牙咧嘴地喊疼,这虎娘们人美心狠手黑,手臂上的这块青紫怕一个星期缓不过来。
杨青婷这才吃了一口气,恶狠狠地说:“再敢有下次,把肉给你拧下来!”
秦牧嘴上喊疼心里却是美滋滋,男女之间这点事,最有意思的就是暧昧期,彼此都有心意偏偏都不明说,这时候有猜疑,有遐想,有憧憬,有恐慌,多重情绪交织混杂,酸酸甜甜的滋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秦牧把歪戴的保安帽戴正,贫嘴道:“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才几天没见着咱呀,就这么迫不及待?倒也理解,毕竟咱这魅力在这摆着呢!”
杨青婷实在受不了他这幅贱模样,娇嗔道:“快闭嘴吧你,我关于颐养中心的商业计划书写好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你也尽快给你那个表哥看看吧,都是表兄弟,人家已经功成名就,想着回报祖国了,你再瞧瞧你”。
秦牧拿出手机,端着手机黑屏,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脸,说道:“果然,除了帅气,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