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贲跑了。
他从巡捕司内部得到消息说,金四竟然带了一大批枪去莱河桥,就吓的连夜带着嫂子跑路了。
当然这还不算跑路,在巡捕司传唤他之前出门旅游,假装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也不失为一种良策。
巡捕司两个探员来找秦牧了解过情况,他一口咬定什么也不知情,当晚他在保安亭里呆了一整晚,有小区的监控录像为证。
探员走后,秦牧用个个带佛家万字符的软件跟杜白发了条没头没尾信息:“这样是不是有点狠了”
杜白回了一句:“那个姓金的不是个好东西,光我能调查到的案情都够枪毙他的,那些家伙上只有他的指纹,也只能定他的罪”。
秦牧没在说什么,他相信杜白的判断,杜白幼时家门遭遇不幸,所以嫉恶如仇,但做事总是有依据的。
公司终于找到了接替老陈的人选,秦牧以为老陈出了什么意外,给他打了几次电话,老陈声音洪亮,心情很好,说在大城市住得舒坦,要多住一段时间。
想来应该是去投奔他那个干闺女了,也好,老人上了岁数最需要的就是个陪伴,老陈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可能就是他那位至今未曾谋面的女房东了。
物业公司又安排来一个姓张的老头,是个很和善,很慈祥的大爷,但秦牧不会跟他有过多的交流,既然人生总是要分离的,不如一开始就保持点距离。
秦牧对老陈有些怨念,不是总说要把干闺女介绍给他来吗?怎么去了几天就乐不思蜀了呢?
沈一石追到商微微之后才知道什么叫乐不思蜀。
他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初中那会就潦潦草草的交出了第一次,上了高中有钱有颜有个性,三年换了六个女朋友。最终来到医科大,像风一样不羁的少年最终自我束缚成了拉磨的驴,他终日围着商微微转圈而且乐在其中,他觉得就是是爱情,虽然有时候花钱花的肝疼,但只要商微微一笑,就什么都值了。喜欢到处沾花惹草的他现在嘴上还很风流,实际行动却是再也没有了。
古典文学公开课还没有开始,沈一石跟商微微在最后一排腻腻歪歪旁若无人,钱甲午和张有志很默契的把头扭在一边,眼不见心不烦,秦牧坐在更靠中间一些的位置上,还用一本《诗经》给吴暖暖占了个位置。这本书还有保安亭里那本《论意志》都是秦牧在女房东的书架上取下来,取而不问可谓偷,可偷书怎么能叫偷了,再说人家是个霸道总裁也不会在乎这几本书的去向吧。
沈一石对秦牧很上心,他一直深信:恨高人有罪,秦牧是他在现实中遇到的第一个高人,自然是十分追捧,跟一身体操服又飒又性感的女友动手动脚的同时,不忘扭头关照一句:“秦哥,一个人来听课吗,用不用给你介绍个小妹妹呀”
秦牧摆摆手,谢绝了这份好意,那天他跟吴暖暖在一块的时候,沈一石他们几个没看到,今天见他来听课也不过以为是谭教授上课的视频在网上火了之后来凑热闹的人罢了,沈一石和商微微就是这种人,有时候以己度人将心比心也未必能得出什么正确结论,秦牧说道:“不用了,年老体衰,聊发不了少年狂了”。
沈一石油嘴滑舌道:“一看秦哥就有文化,你们文化人不就喜欢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吗”他没什么文学修养,艳词艳诗倒是记下不少。
商微微白了他一眼,万种风情。
秦牧看钱甲午一直在一个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好奇问道:“小钱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