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我什么好?”周富贵笑着挥了挥手后说道:“把他带过来吧。”
“遵命!”马里斡应了一声后,便一溜小跑下了山。
“毗恶,他能念我什么好?”周富贵转头问向毗恶道。
“不杀他,便是主人的仁慈。”毗恶闷声答道。
“也是!”周富贵点头道。
东海那个所谓的甄傲国的国相,高文廷,身为贼首,当然该杀,杀他十次都不为过,但周富贵却留下了他的一条性命,另有打算。
须臾,高文廷带到,于周富贵面前躬身作揖后,便固颐正视,平肩正背,臂如抱鼓般的立在了周富贵之前。
“你这礼仪...?”周富贵看着高文廷行礼,感到有些奇怪,于是问道。
“汉礼!”高文廷答道。
“本督当然知道此为汉礼,可你...?是汉人?”周富贵闻言诧异的问道。
“非也!罪徒是高丽人。”高文廷闻言微微摇头道。
“嗯?高丽人?何故流落至此?”周富贵又问道。
周富贵闻言这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高文廷的长相,国字脸,颧骨高、额头较窄,单眼皮、三角眼...但仅凭此也不能判断高文廷说的是否是实话,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高文廷不是个胡人。
“罪徒是高丽人,家破人亡,故流落至此。”高文廷叹息一声,黯然神伤的说道。
“哦...”周富贵闻言点头道:“你也许也是个可怜之人,屈身为贼,也是迫不得已?看来本督不杀你,也是天意了?”
“多谢大都督不杀之恩!”高文廷闻言拱手道:“罪徒在此地能够吃饱穿暖的,还要多谢大都督及你麾下之人。”
“看来你日子还过得悠闲自在?”周富贵闻言笑道。
“是啊...”高文廷闻言答道:“有吃有喝的,还不用劳作,又怎不悠闲自在啊?”
周富贵发话留意之人,马里斡等人当然不会让他干什么重活,只要不逃跑就行了。
“比你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银,大把玩女人还要自在?”周富贵又是笑问道。
“啊?大都督...你...你你你...这是何意啊?”高文廷闻言结结巴巴的问道。
“本督有个疑惑,望你解惑。”周富贵摆摆手后说道。
“大都督有何疑惑,请尽言之,罪徒知而必言,言无不尽。”高文廷点头道。
“好!”周富贵笑了笑后吩咐毗恶道:“给他一碗酒,慢慢说,不急。”
毗恶闻言倒了一碗酒,哼了一声后,单手递到了高文廷的面前。
高文廷点头致谢,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本督的疑惑是...”周富贵坐在胡椅之上,翘起来二郎腿,看着高文廷说道:“你既为甄傲国的国相,想必在甄傲国也是地位不凡,可你被本督擒住,何故他们对你不理不睬的?既无人前来与本督商谈放人,也无人前来营救,这是为何呢?”
周富贵在朐县立下个木牌,留着高文廷的性命,就是想让甄傲海贼派人前来与自己议和,而这件事情又是极为重要的。而隔了这么久了,甄傲海贼的使者却不见踪影,也无人传递消息,从而使得周富贵是大感疑惑不解。
“大都督,关于这件事情,你有所不知啊...”高文廷闻言答道:“甄傲人性情刚烈,讲求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从不与敌议和。罪徒等落于你手中,无论你杀与不杀,他们都不会使人前来的,使人前来就认为是认输服小。”
“原来如此...”周富贵闻言恍然大悟道:“看来甄傲人倨傲得紧呢...高文廷,若是本督使人前去...议和...议什么和啊?冤冤相报,何时了?本督为了东海郡的百姓,就使人与他们商谈如何?”
甄傲人不认怂,周富贵就只好认怂了...这也是周富贵一贯的处世之道,该认怂时就得认怂...
舟师初立,缺船缺人缺钱,周富贵也拿大海深处的甄傲海贼毫无办法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