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命。”
那些将领抱拳领命下了城墙,往自己防守的城门赶去,李庸带着李铁柱等卫兵指挥。
“兄弟们,不要害怕,把这些吐蕃狗放近再打,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稳住了,不要急,稳住。”
所有躲在城墙垛的士兵慢慢在调整呼吸,他们都老兵了,并不会像新兵那样感觉到胆怯和害怕,更多的是肾上激素分泌过多的兴奋,乌论带着他的二万吐蕃军队一字排开,对城里的唐军藐视的迈步前行,甚至一边挥舞着手中弯刀嚣张的叫着一边走着过来,李庸看着这些脑残的吐蕃士兵,心里暗骂一群傻缺,慢慢的,城下的吐蕃士兵已经进入弓箭的射程,可是李庸还是没下令攻击,这让乌论和他的士兵更加猖狂,抬着粗糙的云梯大摇大摆的向城墙走起,当他们一半人走过标志好的射程之后,李庸一边拿起一柄长弓拉弓向下面射去,一边大喊道。
“放~”
李庸没学过射箭,不过下面这么多人,瞎子都能射中,接到放箭命令的士兵们,瞬间从城墙垛中站了起来,“嘣~嘣~”一片箭雨如乌云般向城下的吐蕃军队射去,那些嚣张的吐蕃士兵立马被射的人仰马翻,可是他们太嚣张了,从一开始都以走路的方式前进,现在想跑起来已经晚了,城墙上的箭雨死死的压制他们。
“不要慌,顶住,顶住,弓箭手还击~”
可是他们怎么顶的住,城墙上的箭雨就像蚂蟥般向他们射来,想还击的弓箭手根本无法射的中高大的城墙上的唐军,李庸把火枪的三段击运用到弓箭手上,射完的士卒就蹲下躲在城墙垛,另外一个站起来去射,这样可以保存弓箭手的体力和有效保护弓箭手,松州城上源源不断的箭雨把乌论的二万军死死的抵挡在城墙下,根本无法靠近,达扎看到试探的军队被死死的抵挡住将近半个多时辰,他也无法看清唐军的底细,于是让人鸣金收兵。
“后退十里安营扎寨,连夜打造攻城器械。”
听到收兵的金声,乌论只好带着剩下的士卒退了下来,李庸看到吐蕃的军队撤退了,就让所有人停止攻击,知道今天算是小试一番,明天才是真正的战斗。
“检查武器,清点物资,伤员送到后军医治。”
几个倒霉被吐蕃的弓箭手射中胳膊的使士卒被送下城墙,乌论退回军中就向达扎下跪请罪,达扎也不客气的抽了他十鞭子,说他轻敌大意,损失这么多勇敢的士兵,乌论也认识到他的确轻敌了,他把松州的守将给恨死了,他自从跟随禄东赞南征北战以来都没尝过这样的失败,他暗自发誓等城破之时,一定杀光城里的所有的唐军来洗刷今日之耻,双方停战之后,吐蕃派人来把死在城墙下的士卒尸体拉回去,这个是战场上双方默许的,李庸坐在城墙垛下,接过铁柱递给他的干粮,李庸咬了一口差点没被噎死。
“我艹,这馒头真够干的。”
现在这种环境,李庸也没得挑,他一边啃着干巴巴的馒头,一边想着黑军的后勤保障,压缩饼干,他第一次是那么想吃这玩意,李庸和所有士卒吃完晚饭之后,开始注视这远方忙碌的吐蕃大营,李庸知道他们这是在打造明天攻城的器械,心想明天必定是场大战。
“传令下去,轮班休息,时刻注意吐蕃大营,防止夜袭。”
传令兵领命就跑下城墙各其他城门传令去,原本想夜袭的达扎看到松州城严密的防守,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翌日清晨,一声刺耳的如同号角声的喇叭打破整个松州的安静,李庸看着吐蕃大营不断列队走出的士卒整装待发,四处城门的城墙上立马进入备战,因为他们发现整个松州城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做好战斗准备,让那些吐蕃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城墙上的唐军纷纷紧握手中的长弓,弓弦上已经搭上利剑,就等吐蕃的军队攻来,达扎向他的将领们开始下令,带着开始进攻的鼓声向松州城外所有的吐蕃士卒传令,攻城车,云梯在吐蕃士卒的推动下像松州城进发,李庸和所有将领士卒紧张的看着下面如蚂蚁一般的吐蕃大军,随着越来越靠近城墙,吐蕃的将领纷纷大喊着。
“冲锋~”
“杀啊~”
吐蕃大军开始向松州城攻城,瞬间就越过了抛车的射程,李庸毫不犹豫的下令。
“抛车投射。”
隐蔽在城墙上的抛车被推出,一个个被干草湿草包裹的石头被放到窠臼中,然后淋上火油,用力一压,一个个带着火的石头向吐蕃大军中抛射过去,被砸中的士卒瞬间毙命,其余三个城墙也开始向敌军开始使用抛车,那些带火的石头砸死人之后,火焰慢慢熄灭,在战场上开始冒出浓烟,遮蔽了吐蕃大军的视线,而在城墙上的唐军却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吐蕃士兵,往死了射箭抛石头就可以了,李庸看到下面已经浓烟滚滚了,就下令换石头抛射,达扎也被这会散发浓烟的东西搞懵了,担心有诈,下令让大军退回,吐蕃大军接到撤退的命令,开始捂着鼻子咳嗽着往回退,达扎看着自己的那些士卒被浓烟熏的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知道这唐军的手段了的,等到战场上的浓烟消散,达扎再次下令进攻,而李庸这边又是老套路,一来一回让达扎是无可奈何,只得鸣金收兵,看到吐蕃退兵之后,李庸所有人送了口气,不过情况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乐观,有不少士卒被吐蕃的弓箭手射死射伤,毕竟吐蕃人也是游牧民族,骑射方面还是很了的,虽然损失还是在接受范围,可是对方毕竟有十万人,他这里根本耗不起,守城的弓箭石头这些肯定会被消耗光的,李庸叫来了李铁柱。
“我等会给你写封信,你今晚趁夜色赶回长安,亲自交给老光棍,让他交给杜如晦杜相,我们能不能守住松州就看你了。”
李铁柱接过李庸写好的信,心情沉重的看着李庸,然后头也不回离开军营,在夜色的掩护下向长安奔去,李庸隐约猜到他们的求援信肯定出问题了,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这一切要等他能活着回去再打算,李庸深夜找到段志玄。
“大将军,不好意思,这么好打扰你休息。”
“少和我客套了,城外吐蕃的十万大军,现在我哪里睡的着,今天打的不错,对了,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李庸看着憔悴的段志玄,心中也是心痛,不过现在估计整个松州城都这样吧。
“大将军,我想今晚给达扎他们来点乐子。”
“哦?你想干嘛?”
“我想,今天达扎他们被熏了一天,肯定不好受,所以我想集中军中所有的大鼓,然后让一些军士一边敲鼓一边大喊,让达扎以为我们出城偷营,扰乱他的军心。”
段志玄想了一下说。
“好,按你说的去办,你小子的着真够毒的,达扎今晚肯定没好觉睡咯。”
李庸立马出去安排起来,果然那达扎已经唐军要偷营,立马集合军队,可是眼前乌漆麻黑的,那有什么唐军的影子,本来今天就被唐军熏了一天的吐蕃士卒,身体就难受,被这一搞,更加难受,等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李庸再次让鼓敲起来,人喊起来,达扎和他的大军当然没吓的再次集合起来,这可把达扎气坏了。
“等下再来一次,算是让达扎和他的士兵起来拉夜尿,然后我们休息。”
达扎和他的士卒们是一夜未眠,早上起来的时候,个个都是带着熊猫眼打着哈欠,就这状态自然无法攻下松州城,打了整整一天毫无进展,李庸他们又守住松州一天,而一路向长安报信的李铁柱日夜兼程,饿了在马上吃,休息的时候就在马上睡,马匹不行了,立马就花钱去买马,反正他要最短的时间赶回长安,薛仁贵这边同样心急,因为幽灵已经把松州的情况告诉了他,但李庸却命令他死死把这支军队盯住了,不能让他们支援。李庸已经不知道打退了多少次吐蕃的进攻了,弓箭也基本快损坏了,工匠都无法修复补充了,可是吐蕃的大军还是一如既往的死磕。
“妈了巴子的,投石车开始攻击~”
“嗡~嗡~”一声声巨响投石车被打开绳索的声音,一块快巨石像流星般飞跃城墙向外面砸去,外面的吐蕃士卒看见一个个黑影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一块巨石砸下去就带来一大片吐蕃士卒,达扎看到唐军还这般的大杀伤武器,赶紧让冲上去的士卒退下来,李庸看着如潮水退去的吐蕃士兵,他无力的坐了下来,双手颤抖的无法拿住手中的长刀,一具具失去生命的士兵被在面前抬了下去,今天已经是他防守松州的第十天了,弓箭基本用完,抛车也损坏过半,每天吐蕃的士卒都能冲上城头,李庸身先士卒带着人把那些跳上城头的吐蕃士兵给赶了回去,后军军营已经是伤兵满营,能作战的士卒也就剩下一万人左右,段志玄和牛进达都带着亲兵上城墙厮杀,李庸更是多处负伤,李庸缓了口气之后,颤颤巍巍的扶着城墙走了下去,他看着下面摆满了死去的士卒的尸体,心中不是滋味,还有士兵在拆城中的民房补充石块,李庸不知道自己和这里的将士还能坚守多久,十天的时间,他就失去了一万多的大唐将士,为了防止瘟疫,每天都要焚烧掉上千的大唐军士尸体,整个松州血流成河,死横遍野,整个松州城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