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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华亭县游记结

离开华亭县小学之后,虞世南的心已经不平静了,这那里是破败的渔村,这就人间天堂,人人有饭吃,有工作,孩童有书念,甚至他还发现这里还有突厥人、吐蕃人、倭国人,但是这些人都是在汉话,写汉字,行汉礼,以汉人自居,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大唐覆灭了突厥已经多年,两族人始终无法融合到一起,各种各样的矛盾日益增加,搞到朝廷是脑袋都大了,而李庸的治下,却能完美的做到,这得多大的才能才能做到,虞世南对李庸的印象已经彻底改观。

“虞大人,快到午饭时间了,到我家里吃个便饭吧。”

此时虞世南肚子的确饿了,他是一大早就偷偷跑出来的,加上一顿四处考察下来,他是真的饿了,于是同意了李庸的建议,当他来到李庸的半山腰别墅的时候,才只知道什么叫朴素中的奢华,建筑和简单,但是都是用一张张透明的大块的琉璃组成的门和窗,这就让虞世南联想到整个华亭县的房子的琉璃,一个让他震惊的答案出现在他脑海里,那就是李庸拥有制作琉璃的技术,而且非常娴熟,所以琉璃在这里很便宜,便宜到可以给普通百姓做窗户,虞世南在想,眼前这个少年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但是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来这里。

“虞大人,你坐会,我给你做饭,长乐她们几个都在学堂吃,晚上才回来,我这里也没什么仆人之类的,你就委屈一下吃我的做的饭吧。”

虞世南看到李庸穿着身上挂着一个奇怪的肚兜,但是不是肚兜,其实这就是后世的围巾而已,虞世南没见过所以不知道,主要是李庸下厨,在他们读书人心里就是君子远庖厨,可是李庸这样离经叛道的行为,虞世南已经有点习惯了,但是出于习惯,他还张口说道。

“华亭侯,难道你不知道君子远庖厨吗?这样的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你一个堂堂县侯成何体统。”

李庸笑着走进厨房,开始洗菜切菜忙活起来,虞世南在这个大别墅看了一下,然后看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晰看到大海,海面上不少船在游弋着,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画面看久了也没什么好看了,他喝了几杯茶之后,听到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响声和香味,本来就肚子饿老头,也好奇的走到厨房外,他看到一个翩翩少年在炉灶旁,撸起袖子挥舞铁铲,铁锅里的菜香味四溢,一看就知道这家伙经常下厨,李庸也看到了门外的虞世南,他一边继续炒着菜一边说道。

“虞大人饿了吧,马上就好,平时在家也就我会做饭,长乐她们就负责吃,所以我做的饭应该不难吃。”

“华亭侯,这厨房本来就是女子进去的地方,读书人应该远离庖厨的。”

“虞大人,我看你们是不是对孟子这句话理解有问题?”

李庸说完就把锅里的菜盛了出来,然后拿出碗筷装上煮好的米饭,饭桌上已经摆好两菜一汤了,加上这个就是三菜一汤,李庸拿着两个装了米饭的碗筷带着虞世南来到饭桌,然后俩人就这样入座吃饭,没有什么上下级,没有什么年纪之分,简单可口的饭菜让平时只吃半碗米饭的虞世南愣是吃了两碗米饭,食不语的规矩让俩人在饭桌上什么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的吃饭,李庸的做的饭菜很简单,就是一些蔬菜炒的猪肉之类的,就连汤都是蔬菜汤,因为现在是炎炎夏天,虞世南这个年纪,李庸就以清淡为主给他做了这些菜,虞世南自然知道李庸的用意,他虽然不说,但是还是对他的用心感到这个少年的懂事,简单的午饭俩人很快就吃完了,李庸和虞世南在客厅坐着休息,品尝着午后的香茗。

“大人,吃的可好?”

“想不到华亭侯有如此厨艺,老夫算是开眼界了。”

“大人刚才说的君子远庖厨的理解,在下的理解和你们不同,你们理解的是做大事的君子和堂堂男子汉应该远离厨房,而女人才是厨房的主人。这种理解是错的,是大错特错,这句话的典故,我没记错是来自孟子劝诫齐宣王实行仁术,出自战国时期的《孟子》的《梁惠王章句上》,其实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有血气的东西你都不要去杀它,推崇的是不忍之心,让君子不要造杀孽。是一种不忍杀生的心理状态。大人你认为呢?”

听到李庸的准确的把这句话的典故说出来,饱读诗书的虞世南也是有点小惊讶,不是说李庸不学无术,在乡下的时候,私塾都没念完被赶出来的吗?怎么这么熟悉这些典故,而且理解上比自己还要成熟,难道他以前都是装的?看来不止自己因为一些偏见误解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有就是那些自以为是诋毁他的人都是出于忌妒。

“华亭侯,你的理解可算是标新立致,你这样说也没有错,只是有一些只知道的读死书的书呆子可没有你领悟的这么深,老夫不是那种只知道读死书的的木讷之人,我也赞同你的观点。”

“其实啊,人在世上一世,为了什么?不就是衣食住行,一日三餐,吃的饱不挨饿,寒冷的时候有衣服穿,刮风下雨的时候有片瓦遮头,老有所养,少有所学,病有所医,不就是这个当政者要做的事情吗?”

“老有所养,少有所学,病有所医……”

虞世南沉默了,这是多大的理想,多大胸襟才说出来的话,他眼前这个少年就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他恭恭敬敬的向李庸行了个礼说道。

“如果天下为官者都像华亭侯你这样,那天下将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可惜啊……”

李庸抿了口茶回答他。

“大人,事情只有去做了才知道是否对与错,不做当然不会错,当然我们为官着,就眼睁睁的看着下面的百姓痛苦的活着吗?难道连一点错的担当都不敢去承担吗?所以,读书不一定为了做官,可以做很多事情为百姓谋福,仕途并非是唯一出路,当人人识字,明事理了,那我们所有人的很多矛盾是不是都可以得到了缓解,对于不懂的事情,我们要虚心的向会的人请教,不管这个人的年龄或者出身,孔子不是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敏儿好学,不耻下问。连圣人都是如此,那我们为什么做不到呢?”

“对啊,可是现在能懂的这些人官员有几个,很多读书人如同你所说,一味的读死书,考取功名,来到这里之前,我也是如此想的,但是来这里之后,我发现我之前的想法都是错的。”

虞世南对李庸的话表示赞同。

“其实一个国家,要强大,不单单只靠一个阶级,需要很多很多各方面的人才组成的,士农工商其实应该是平等的,不能以那个更优越而压迫下面的阶级,士大夫要做到为民,施仁政,了解民生,合理的颁布对应的政策,农民是任何朝代最大的群体,他们也是最容易被其他阶级剥削最弱小的一群人,每逢天灾人祸,这些人首当其冲,赋税徭役面前,他们怎么反抗都反抗不了,善待农民不是一句口号,而是要实实在在的站在他们角度考虑问题,减轻农民的赋税,不能再免费的徭役,保护农民的田地,用技术提高农民的产量,这是根本所在,然后就是工,工人其实是为数不多的一个群体,但是,如果想要一个国家强大,工人尤其技术工人尤为重要,没有他们,我们的武器、住的房子、还有你们现在要建造的战舰,没有他们那里这些东西保护国家的安全呢?最可笑的是,我们大唐律法规定,发明好的东西,最高奖励才一百金,也就是一百文,要是我,我情愿那东西给砸了也不拿出来,不用和我说什么为社稷什么的,凭什么我付出那么多努力,不断的设计,不断的测试,得到只是区区一百文钱,这就是我朝为什么没有更多的发明拿的出来,最后就是商人,商人狡诈,唯利是图,这个没错,但是事情都是两面性的,我们刚才说道减少农民的赋税,那这些税该收谁的呢?那当然从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身上收,他们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这些商人其实追求的是什么?就是名,利他们有了,但是名声不好,怎么办?简单,取消那些禁止商人子女不得科考这样不合理的规矩,只要这四个阶级能合理的用好,国家想不强大都难。”

虞世南听完李庸的一番话,都被他说的完全震惊了,这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说出来的,这简直都可以拿到太极殿上说了,虞世南不是迂腐之人,他虽然是世家门阀的一员,但是他洁身自爱,从不为自己家族和其他世家们牟取什么,上次也是不清楚情况被裹挟一起对付李庸的,现在他听完李庸一番论政之后,完完全全对这位年轻侯爷改观,如果长孙冲知道,那得自己气吐血,的确,虞世南偷偷离开别院没人知道,长孙冲和萧琰来到虞世南的别院的时候,被守卫这里的侍卫告知他们大人今天休息不见客,搞俩人一面懵,他们可是着急着想教唆虞世南赶紧去灭了李庸的,殊不知虞世南在华亭县和李庸相谈甚欢,俩人如同多年好友,无论文学还地理人文,无一不谈,李庸用后世的知识打开了虞世南一道又一道大门,午后太阳没那毒的时候,李庸再次带着老头参观华亭县,虞世南参观了一个有一个工坊,看到里面的男男女女热火朝天的工作,一个又一个产品通过流水线制作出来,每一个工坊负责人都热情详细的为虞世南讲解,虞世南也了解到,这些工坊的工人工钱不但很高,而且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同一种眼色,那就是希望的眼色,李庸把虞世南带到最后一个参观地点,那就是虞世南两次要他的码头,看着一艘巨大无比的海船停靠在码头,虞世南再再再次震惊了,这是他看过最大的船,李庸给他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