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因为李庸?”
侯塞雷诧异的问道。
“李庸?李庸怎么了?吴王最近和李庸有什么来往吗?”
长孙冲摇头说道。
“不可能,李庸最近一直缩在老巢里没出来!”
一边说着,长孙冲心里还隐隐作痛,李庸为什么一直缩在长安外面没出来?新婚之后的李庸和长乐公主如胶似漆,所以大多时候都待在西山别院,虽然知道西山别院的人不多,他长孙冲又不知道,只知道李庸一直不怎么外出,这都是众人都知道的,李承乾皱眉叹道。
“你们还记得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重金悬赏白叠花一事吗?”
这怎么可能忘记?不说这事才过去不久,就算过去十年二十年也不会忘记啊,李承乾继续说道。
“当时朝野都议论李庸太过豪奢,本宫也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说的还挺重,没想到后来才爆出来,李庸之所以重金悬赏白叠花是为国为民。”
一说到这个李承乾就有点憋屈,当时他确实不止一次的公开批评过李庸太过豪奢,带坏了长安的风气,倒不是因为他跟李庸有仇,而是因为他想表现自己,在父皇,在文武面前表现自己崇尚节俭,这正是他这个一国储君借机树立影响,在父皇和百官面前提升好感的好机会,尤其是文官,最吃这一套了,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事过两天就出现了反转,白叠花竟然于国于民有大用,朝野称赞不说,甚至父皇为了白叠花直接出兵高昌国,至今想起来,李承乾心里还是忘不了当初心中那滋味,白叠花那么有用处,你特么的倒是早说啊!这不是坑人吗?但是他当初也万万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甚至让父皇因此敲打他吗?长孙冲等人听了也不禁脸色一变,当初的那个反转实在是太惊人了,尤其是长孙冲心里的滋味也很是复杂,因为当初他也没少说闲话,侯塞雷沉吟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听说当初魏大人直接入宫弹劾李庸,被圣人训斥了一顿,李庸提着那破袄入宫,听闻圣人十分激动呢!”
此刻的李承乾心里那个后悔呢,就不该和李庸对着干,李庸这人邪乎着呢,长孙冲听完之后顿时镇定了下来,虽然李承乾因为斥责李庸被皇帝敲打,但是魏王李泰却没斥责李庸啊,现在想想这家伙鸡贼着呢,不止长孙冲想到了魏王李泰,李承乾也想到了李泰,毕竟他一直以来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李泰,所以时时刻刻都挂念着李泰,李泰当时并没有到处斥责李庸,悄无声息的,当时他还私下里耻笑李泰的胆子小,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没有丝毫作为,白白浪费了,这会儿他简直有冲到魏王府把李泰掐死的冲动,这会儿李泰一定也知道消息了,指不定正怎么笑呢,被李承乾心心念念想着的李泰这会儿也收到了李恪骑着白蹄乌从宫里大摇大摆出来的消息,他周边的几个谋士听了脸色都禁不住微微一变。
“殿下,不妙啊!怎么半路上杀出了个吴王啊!”
“是啊,吴王的圣眷一向都不怎么样啊,怎能会蒙圣人赏赐了白蹄乌宝马?”
“是啊,要知道白蹄乌十分的圣人珍视,就连殿下和太子殿下都没碰过呢!”
“圣人怎么会突然将白蹄乌赏赐给了吴王?圣人一定另有深意,殿下不可不防啊?”
李泰听着这几个谋士的议论声,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甚至连两只眼睛都笑眯的只剩下一条缝了,几个谋士面面相觑,怎么魏王殿下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样子?
“殿下,您就不担心吗?”
面对谋士们的疑问,李泰禁不住叹了口气,不是因为李恪被赏赐白蹄乌而叹气,而是因为这个谋士而叹气,这几个谋士虽然不能算是草包,但是只会作几首酸词,终究没什么用处啊,李泰笑道。
“要担心也是本王的好大哥担心,本王担什么心?本王不但不担心,相反,本王很高兴,本王由衷的高兴,本王的三哥能蒙父皇赏赐白蹄乌,这是好事啊!大好事啊!”
几个谋士都蒙了,他们甚至怀疑魏王殿下不会是被气傻了吧?众所周知,当今皇帝最为看重的皇子一个是太子殿下一个就是魏王,如今又多出来一个吴王,魏王这不等于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吗?其实李泰说的是心里话,他确实很高兴,因为他觉得局面越乱越好,如果吴王李恪也得到了圣眷,那他会不会也觊觎太子之位?那样的话,他和吴王李恪的目的是一致的,先把太子拉下马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一旦太子被两人联手拉下马来,那吴王李恪会是他的对手吗?对付吴王李恪,可比对付太子要容易的多,他是嫡出皇子,吴王李恪不但是庶出皇子而且母妃身份敏感,他和太子的争斗无论是母后还是长孙家都不好插手,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如果最终是他和吴王李恪争斗呢?无论是母后还是长孙家都会毫无保留的站在他这一边,这是何等庞大的势力?不止母后和长孙家,还有李庸,到时候李庸也会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因为长乐和他是同母所出,长乐肯定会支持他这个同母哥哥,母后的支持加上长孙家的支持再加上李庸的支持,朝中还有谁能抗衡?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觉得政变都能成功,当然,前提是他和吴王李恪能联手把太子拉下马来,无论如何,都比他一个人孤军奋战要强的多,所以李泰在听到这消息只会心里只有高兴,只会觉得吴王李恪的圣眷还不够,他盼着李恪的圣眷能更深厚,当然他也有一丝疑惑,为何李恪没有任何征兆的就突然得宠起来了?
“某等实在不明白殿下为何如此高兴?”
有位谋士疑惑的问道。
李泰笑呵呵问道。
“你们觉得太子这会儿在干嘛?本王觉得,我那位太子哥哥此刻一定十分的头疼,十分的郁闷,难道这还不够本王高兴的吗?以后啊,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可就不止本王了。”
虽然李泰说的含蓄,但是经过他的提醒,几个谋士也有些恍然,他们也领会到了什么。
“这么说,对于殿下来说果然是好事啊!”
“是啊,以后就有吴王来分担来自东宫的箭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