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金收兵吧!”
随着鸣金的声音传了出来,原本正要攻城的吐蕃勇士们像是潮水一般退去,只留下了满地的尸首,李庸看着吐蕃人在撤兵回营也禁不住松了口气,终于又过去了一天,他是感觉有些庆幸,倒不是庆幸今天又守住了城池,而是庆幸又留住了吐蕃人,没有将吐蕃人吓走,既要保证吐蕃人攀登云梯,又不能让太多的吐蕃人前赴后继的攀登上云梯,所以他只能调度火枪兵来控制吐蕃人攻城的节奏,毕竟他可不想让吐蕃人真的登上云梯,虽然即便吐蕃人真的登上云梯也不会攻下城头,但是却会给将士们带来伤亡,守城的将士们都是大唐的精兵悍卒,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怎么忍心让将士们做出无畏的牺牲?但是呢,一直不让吐蕃人攻上城头,他又怕松赞干布被逼着放弃了,真是让人头疼啊!也不知道徐世绩他们什么时候到,按照当初的约定,应该也快到了吧?就在李庸这么想的时候,松赞干布已经将众将聚在了一起。
“攻城已经到了最要紧的关头,只差一口气就能攻上城头,只要攻上城头,以我们吐蕃勇士的勇武,必能迅速破城,可是,为什么这一口气就始终喘不上呢?”
松赞干布沉声问道,一众将领们不由沉默了,赞普亲自坐镇,将士们其实都奋勇争先打的十分卖力,但是就是没有攻上城头,这能怪谁呢?也不能怪他们啊!只能怪敌军的火器确实厉害,而且石头、滚木等守城器材准备的也很充足,而且要攻下一座城池哪有那么容易?之前大军南征北战虽然攻城拔寨,但是有时候一座城攻打个几十天才攻下来,像吐蕃王城就攻打了十天才攻下来,现在大军攻打兴海城才攻打了几天而已,虽然兴海城不大而且城墙也不高,但是敌军有厉害的火器啊!所以,他们觉得几天没有破城其实也很正常,但是,这话谁敢跟赞普说啊?他们也明白赞普想要擒获李庸的迫切,他们也明白赞普是担心其余的三支大唐兵马会回师兴海城,不过,他们觉得赞普的担心有些没有必要,且不说三支大唐兵马根本就不会想到他们会来攻打兴海城,就算想到了,要回师也不会这么快,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三支大唐兵马真的有哪一支大军回师兴海城,那又如何?只需要分出一部分兵马击败唐军就是了,萨阿木沉吟道。
“赞普,据末将的观察,兴海城火枪弹药的消耗很大,现在已经只能在关键的时候密集射击,他们对火枪的使用日益减少,所以,冲到云梯上的勇士越来越多,所以,应该很快就能攻破兴海城。”
松赞干布沉声道。
“我也知道将士们都很勇武,我也知道,我们只差一点就能攻破兴海城,所以我才不愿继续拖下去,因为拖下去就意味着更多的伤亡,我们的目的就是擒获李庸,只要擒获了李庸就大功告成,拖下去只怕夜长梦多!”
有将领恭声道。
“赞普是怕唐军突然回师吗?末将觉得赞普是多虑了,兴海城没能派人出去求援,徐世绩、程咬金、尉迟恭根本就想不到我们会奇袭兴海城,他们只会带着大军前往吐谷浑王城,等他们到了吐谷浑王城发现那是一座空城,就算他们那时候知道回援兴海城,也早就已经迟了。”
“说的对,咱们还有的是时间攻打兴海城,赞普不必心急,兴海城撑不了多久了,就算徐世绩他们带着大军回返又能如何?若不是要奇袭兴海城,咱们现在早就已经将他们各个击破了!”
一众将领们分析的其实也没毛病,这些他早就在心里不知道思索了多少次了,但是他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安,既然兴海城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那为何李庸却始终没有派人突围去报信呢?松赞干布沉吟道。
“你们说的这些我也都思索过,我只是有些疑惑,为何李庸到现在都没有派人突围求援呢?”
萨阿木沉吟道。
“末将也想过这个问题,末将觉得李庸这人当世公认的有大学问的人,这样人一定十分骄傲,再加上他本就十分年轻,肯定自负又自傲,这一点从他当初在岷州城说过的醉话就能看出来,所以,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他肯定不会打算求援,再说了,城外可是有我们吐蕃大军层层围住呢,他应该也明白,没有人能从这样铁桶一般的包围中突围出去。”
松赞干布微微点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明天在攻城之前,我想射一封劝降的信进城里,仗打到了这个地步,我想李庸应该也明白了守城的艰难,可以尝试一下劝降。”
萨阿木听了恭声道。
“赞普英明!现在兴海城已经被围的铁桶一般,几次都险些破城,李庸肯定也很煎熬,而且他现在并不知道兴海城之外的情况,只要将形势夸大一些,定能击破他的心理防线。”
这和他想的不谋而合,松赞干布笑着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我会亲自劝降的书信,明天一早就选一位神射手上前射到城墙上去,若他不同意归顺,那明天就继续攻城,务必早日攻破兴海城!”
一众将领们听了也不由有些激动,若是李庸能归顺的话,那就不用继续攻打兴海城,他们就能集中兵力进攻其他几路大军,这样的话,不止能擒获李庸,还能守住这片已经被他们占领的土地,可以说是一举两得,将领们散去,松赞干布也步出了大帐眺望着夜色中的兴海城,李庸啊,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