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的远了些,赵真方奇怪的问道:“吴亘,你不杀这贱婢就算了,为何还要帮她。”
吴亘微微一笑,“嬷嬷,惩罚一个人不一定是要打打杀杀。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若想害一个人,就让他步入不幸的婚姻。
这一辈子与枕边人相杀相怨,什么英雄好汉、明媚佳人都得被柴米油盐、针头线脑给磨成行尸走肉。
白检心岂会看得上秋桐,二人硬生生给摁在一起,强扭的瓜岂会甜。日子长了,迟早会罅隙横生,这才是最大的惩罚。况且,那个白检心整天盯着浅画,我这一走,心里也不得劲啊。”
赵真认真看了吴亘一眼,半天才幽幽道:“吴亘,你缺大德了,迟早得遭雷劈。”
此时吴亘也没想到,赵真的话很快就会应验。兴冲冲径直去寻了李元同,现在他在归元宗硬气的很,身拥神教圣物,一言不合就说要留在赵国尽忠。
李元同也是被吴亘这个奇葩的要求给惊呆了,本想一口拒绝,可吴亘掉头就要去寻季钧麟,就说心愿未了,不想离开归元宗。若是对方不允,打一场就是了。只不过,这紫岳山能留下多少,可就不好说了。
李元同赶紧起身将其拦住,知道吴亘这是借势作妖,破罐子破摔,只得口头应下白检心和秋桐的婚事,心里想着等其人离开再说。
吴亘自然晓得对方拖延的心思,坚决要求第二日就要见到两人的婚礼,直言这是他离开赵国的唯一心愿。
“吴亘,这男女之事,也得人家父母同意方可,怎可由我胡乱指定。”李元同着实被气的不轻,冲着吴亘吹胡子瞪眼。
吴亘皮笑肉不笑道:“宗主,宗门里这么多道侣,难不成都是父母之命。既然入了修行门,当然得听宗门的。
宗主啊,请相信我,若是我执意不走,即使你们与神教联手杀了我,我也会让整个独苏山化为鬼蜮。你们当初推演出的东西,可是真个儿存于世上。惹了这种天大的因果,就是赵国也承受不住啊。”
李元同的脸沉了下来,“吴亘,你可是在威胁我。”
吴亘手指摇了摇,安之若素道:“不,我是在威胁赵国,威胁神教。”
气氛有些凝滞,过了许久,李元同方开口道:“真的只要白检心和秋桐成婚,你就安安分分离开?”
“千真万确。”吴亘坦然自若答道,“而且,我既然有什么光明之心,想来神教也会给个不错的差事。到时候,只要事涉归元宗,宗主一声令下,吴亘定会全力相助,毕竟浅画还在宗门之中,得宗主庇佑,我又岂会不投桃报李。”
“行,我应了你,过后速速与神教离开,不得再寻借口。”李元同霍然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第二日,归元宗便安排白检心和秋桐完婚,也不知道李元同使了什么法子说服白检心的。
婚礼就安排在紫岳山进行,吴亘有幸作为了嘉宾。就连季钧麟、慕容钊和赵蓉也被请了过来,莫名其妙参与一场与已并不相干的婚礼。
看着白检心目无表情的穿着吉服,就如世俗一般簪花披红,吴亘心里就乐开了花。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朱浅画也未到此,吴亘便自顾自大吃大喝起来。
白检心冷着脸挨个给参加婚礼的宾客敬酒,今天到此的人并不多,普通门人根本不允许在此。看到白检心郁郁模样,众人也只得勉强挤出笑意,不知道宗主此举乃是何意。
走了一圈,白检心独独漏过了吴亘。不过他也并不在意,反而遥遥冲着白检心举了举杯,惹得对方咬了半天牙。
正独饮间,身旁来了一人。转头一看,却是赵蓉坐了过来。其人面无表情,慢慢给自已面前的杯里倒上了酒,“吴亘,荣魁可是你杀的。”
吴亘伸手挟了一块肉塞到嘴里,咀嚼了两下方才开口道:“既是我杀的,也不是我杀的,公主应该明白。”
赵蓉的手一抖,杯中的酒洒出了几滴,一口将酒全部饮下,方开口道:“我知道,是我那个好弟弟要他死,要不然,你怎么能杀得了他。不过,杀了人,递刀的手有罪,刀就无罪了吗。”
吴亘笑意晏晏,给自已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长公主,你失了夫君,我却也是背井离乡到异洲,都是失意人,讲这么多有意思吗。况且,我马上就要离开,你又能奈我何。不过,既然对我恨之入骨,这次向神教告密之事你没有参与,倒是令我有些奇怪。”
赵蓉瞟了一眼坐在上位的季钧麟等人,“他们是什么东西,借势要夺我赵家权柄,我为什么要投靠他们。纵然我那弟弟情薄,我也不能向着外人。
这次有些人可谓糊涂了,做出这等事来,只会让神教更加势大,实是令人不齿。吴亘,虽然让你逃了,但你记往,此恨难消,迟早有一天,我也会让你尝尝痛失爱人的滋味。”
吴亘阴恻恻转过头,“长公主,你尽可心一试,别逼着我杀了你。”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咱走着瞧,呵呵。”赵蓉把酒杯一丢,昂然向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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