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看我怎么收拾这破烂货,不打得他爹娘都认不出来我就不姓哈。”哈鹰彻底被激怒了,伸手拔出了弯刀,气势汹汹走了上来。
“娘。”少年眨巴着眼睛,冲着哈鹰喊了一嗓子。什么玩意,原本怒气冲冲的哈鹰被噎的险些岔气,怎么会有这样的小畜生。
吴亘实在忍不住了,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心想,若是哈鹰有了这个名号,不知要占上多少便宜。
要知道,军中可是最喜欢起绰号的。哈鹰这老娘的名号传出,恐怕很快就会全军皆知。
看到吴亘如此模样,哈鹰不由羞怒交加,举刀就要砍向少年。少年跪在地上急行几步,抱住了吴亘的腿,
“爹,救命啊。”
“呃,打,打死这个破烂玩意。”吴亘勃然大怒,这要是让浅画知道自己在外有了个好大儿,还不得劈了自己。
一脚将少年踢开,哈鹰等几人上前,一把扯掉少年的裤子,拎着棍子就抽了起来。
少年在地上鬼哭狼嚎,却依然不肯求饶。吴亘看了看对方变得有些青紫,却一点血也未渗出的大腿,冲着哈鹰吩咐道:“别用棍子,去扯几支青竹。打完了倒吊起来,往裤子里倒些蜂蜜,再多扔一些蚂蚁蝎子进去,把裤腿封死。”一听此言,少年大急,
“爹啊,虎毒尚不食子。你信不信等你死了,我第一个带着娘亲改嫁。”吴亘实在听不下去了,摆摆手离开,示意哈鹰下手狠些,这小子就是个滚刀肉,不打狠些镇不住。
等重新回到前寨,水从月等人已赶了回来,地上摆着祖远通,其人浑身是血,正有人给他上着伤药。
宝象溜到吴亘身旁低声道:“没事的,这小子伤不重,纯粹是给那姬嫣看的。不过你别说,这小子倒也有股狠劲,带着三百人硬是顶住了近千人的围攻,我和从月一过去,把车突的脑袋一扔,又宰了几人,对方顺势就降了。”吴亘冲着祖远通撇撇嘴,扭头看了一眼身上挎斧挂锤的宝象,
“话说你不是使斧的吗,怎么又多了锤子。”宝象挠了挠头,嘿嘿一乐,
“这不是程节那傻子也用斧子吗,我堂堂校尉总得与他不一样些吧。”正在此时,薛信带人走了过来,
“寨主,战场打扫完了,咱俘虏了四千多人,还有两百多条巨獒,有些马贼应是破寨前提前溜了。另外咱无畏军加上祖千户的人,一共亡了近八百人,其中咱无畏军三百人。”
“咱死了这么多人。”吴亘愕然转头。薛信面色亦是有些黯然,叹了口气,
“没办法,现在军伍中很多都是新人,死这么多也是没办法的事。”
“马贼呢。”吴亘有些不甘心。薛信犹豫了一下方才答道:“马贼被杀了近两千人,除了那些力士,有很多是被喂了丹药的死士,那些正经的马贼反而不多。对了,寨主,那两人怎么办。”说着指了指被绑起来的牛也和布开。
看了二人一眼,吴亘的脸色阴沉下来,走到了牛也的面前,
“你可愿降,看在你方才顾及人命,没有全部放出巨獒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牛也把头一扭,吐了一口唾沫,
“要杀便杀,玩这套把戏干什么,爷爷岂是怕死的人。”吴亘点了点头,走到了布开面前。
还未出声,布开就急急开口道:“大人,小的愿降,而且我愿把所有丹药秘药的配方上交,以赎己罪。”笑着拍了拍布开的肩膀,吴亘点点头,
“你不错,烦请你把药方交出来给他吧。”说着起身冲卓克努了努嘴。
“大人,您还没有答应放了我。”布开有些忐忑的问道。吴亘猛然转头,冷冷盯着布开,眼中杀气凛然,
“这里可是你讨价还价的地方。”布开吓的一哆嗦,再也不敢开口。吴亘大步向着寨墙上走去,边走边吩咐薛信道:“把所有马贼,不论老幼全部集中到这处寨子。”很快,寨墙上摆了几把椅子,姬嫣、吴亘、水从月、祖远通等人都上墙落座。
吴亘站了起来,冲着身旁持刀而立的薛信道:“从这些人中挑选虎口有茧,背肌发达的青壮,按着三十抽一的规矩,把抽着死签的人砍了。”
“吴亘,你怎么能如此.......”墙上的人俱是面色一变,姬嫣忍不住站了起来,出言阻止。
“如此什么,如此残忍吗。”吴亘头微微扬起,冷冷看了姬嫣一眼,指了指寨中密密匝匝的人,
“这些人的眼睛你看着了吗,可曾有半分良善。他们可以纵容老弱作为死士冲锋,可以逼人吃下发疯的丹药,更可气的是,一个在路边的小马贼,竟然也敢在刀底下秽语辱骂我这个千户。这些人放了,迟早也是祸害。留在身边,我问你,晚上可能睡得着。他们就是一群畏威而不怀德的恶人,对恶人,只能以暴制暴。况且,我们在打主寨前已给了他们投降的机会,回报我们的是什么。以后我们还要再打诸如此类的匪徒,不树立我北军的威风,难不成还要拿弟兄们的性命去填。我就是要告诉其他人,碰上北军,不降就得做好死的准备。没按十抽一的比例杀人,已是十分仁慈了。薛信,动手。”吴亘手往下一劈,不再言语,负手看向寨子中。
薛信重重拱了拱手,在空中当扈鸟盘旋警戒,无畏军士卒拉弓忽视眈眈下,带人挨个挑选那些虎口有茧的青壮。
这些人都是平日拉弓拉惯了的,不仅虎口有茧,连拇指因长期戴着扳指,颜色也有些不一样。
很快近三千人被拉了出来,不是没有人反抗,反抗的当场就被射死。薛信命人拿了袋子,里面放了纸团,抽到死字的,很快都被拉到了寨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