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大发神威,已拿下崖余、天水、临沂三郡。”
“并将三郡守军,尽数俘虏!”
当传令兵的声音响彻时,整个乾德殿仿佛在一瞬之间陷入死寂。
曹正礼只觉一股寒意自脊椎从上到下,贯穿全身。
分明早已入春,天气转暖,他却冷得打了个哆嗦。
怎么会这样?
这是在场绝大多数人心中冒出来的一句话。
先前不是说镇北王贪功冒进,已经被双面夹攻,陷入进退维谷之地,大军险些毁于一旦吗?
怎么突然就...胜了?
不仅胜了,还拿下了北方三郡,俘虏了三郡军队。
这...虽说比不上当年霍狂澜封崖余的消息来得震撼,却也足够震惊他们良久。
卫子央先是呆愣,竟也怀疑起了这场胜利的真实性。
毕竟他也算是战场经验颇丰,可若是把自己放在镇北王的处境下,不说十死无生,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九死一生。
能逃出生天就算得上是奇迹了,反败为胜,俘虏三郡守军,当真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等反应过来之后,急忙上前,从传令兵手中一把夺过线报,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越看,脸色便越发红润。和之前面如金纸,嘴唇发白的状态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也!
到最后,更是呼吸急促,难以自已。
等到合上线报,早已是面色潮红,神情激愤,拍打着大腿,连说三声:“妙啊!妙啊!妙啊!”
“镇北王用兵,当真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等感慨完,卫子央这才想起这里是什么场合,于是脸上浮现些许惊恐之色,跪伏在地,道:“臣殿前失仪,还请陛下责罚。”
仁宣帝闻言,依旧面无表情,也不提惩罚一事,只是语气平淡道:“那就由卫卿来为诸位读读这封线报吧。”
“诺!”
卫子央站起身来,依旧满脸的激动之色,开口宣读道:
“镇北王料定自己离开后,玉门关会遭到来自天水、临沂其中一郡的攻打,另一郡多半会派兵支援崖余城。”
“也就是说,镇北王在出兵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会出现这等情况?”有武将开口,满脸诧异与不敢置信。
“不错,镇北王在线报中说他与三郡守军对垒多年,早已摸清他们的脾气秉性,用兵习惯,故而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王爷是怎么解决的?”
“很简单,王爷直接兵分两路。大军前往崖余城,佯装攻城。却还留下小股部队,在前往玉门关的必经之路设伏。”
“再加上王爷在崖余城前的演技惟妙惟肖,直接骗过了天水郡守将,叫他被设伏的军队打了个措手不及,险些就被全歼。”
“随后事情就简单了许多,小股部队绕后驰援,在王爷和崖余、临沂二郡守军激战时霍然杀出,直杀了个人仰马翻,一战定乾坤!”
“此战胜利之后,三郡便是囊中之物,不费吹灰之力,便被王爷占领。”
卫子央说完,整个乾德殿再度陷入了死寂。
计策说起来并不复杂,不过就是简单的伏兵之计而已。
但这等计策在镇北王手中用出来,却显得那般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