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便只能仰仗自己了。
其余人等,李东璧也好,这些个秀才也罢,大抵都帮不上什么忙。
顾北川又花了三天,通读沧澜水域册,越看便越是觉得熟悉。
这沧澜江自源头到源尾,共计六千三百余公里!
这等长度,怕是已经与后世的长江相当了,比之黄河,也要长出一线。
流域更是辽阔之际,只粗略地算一算,顾北川便估摸着大致要有近百万平方公里的。
当然,肯定不到百万,但是也差不多了。
这样的江水,难怪能流淌三百年之久而不息,当真算得上是见证了大乾的荣辱兴衰。
值得一提的是,若是全盛时期的大乾,其疆域是包揽了如今西凉与北燕的地盘的。
算得上是尤为宽阔,也才堪堪将沧澜江尽数囊括。
可如今…三百年来,随着大乾皇室日渐衰颓,昏君频出,祖宗疆土也是拱手让人,让到现在,已然不足全盛时期三分之一的疆土。
自然也就不能将沧澜江尽数囊括,其还有一部分在西凉,又有一部份绵延至了北燕境内。
见识到了此江之广之长后,顾北川才意识到,淮河之小。
淮河与沧澜江,虽说被誉为大乾境内极有声望的一江一河。
淮河两岸,也是人杰地灵,人才辈出之地。
可和人家沧澜江一比,依旧有些捉襟见肘。
要治理这样大的流域,谈何容易!
即便只是三分之一,怕是也要穷尽大乾几代人的心血。
即便顾北川是现代来客,懂得许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知识,面对如此大江,依旧有些头昏脑涨。
后世科技那般发达,有学问的人又那样多。
可又能如何?
治理起流域广度尚且不如沧澜江的黄河,依旧费了大功夫。
不过所幸,顾北川不需要治理整个沧澜流域,大乾朝廷也未必有那样的能耐和决心去治理疆域内的所有流域。
他们要的,只是沧澜郡内那一小段流域安稳太平即可。
带着这个目的,顾北川开始细细研读起来。
即便是有目标,却也依旧不容易。
这毕竟是延绵了三百余年,依旧不曾有人解决的棘手问题。
各式各样的举措,想来大抵是一一试过了。
可结果呢?
沧澜水灾一天比一天严重。
顾北川若想寻个长治久安的法子,就必须一一找出前人治水之法中的漏洞与长处,一一整合,再作分析。
从更加全面,更加详细的角度去看上一看,说不定才能想出妥善的法子。
可偏偏,这又是个紧赶慢赶的急活儿。
指不定哪天朝廷心灰意冷,将那招贤策给撤了,他便是想出了法子,也无处述说去。
于是乎,这几日的光景,顾北川不得不枕戈旦待,悬梁刺股,以求在那沧澜水域册中,寻得脱身之法!
终于,约莫是在第二周的最后一天。
睡眼惺忪,摇摇欲睡的顾北川看着手中已经被翻出重重褶皱的沧澜水域册,眼眸陡然睁开,满是血丝的瞳孔中好似有精光一闪!
他…似乎找到了治水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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