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降临,趴在山丘上的徐明秋等人,吃着购买的干粮,密切地观察着巡防营内的动向。
巡防营内燃烧篝火,以及用来照明的营火,微风中掺杂着饭菜的香气,向着徐明秋等人所在的位置吹来。
“伙食不错,有酒有肉。”
盯了半天没有任何发现,徐明秋也乏了,躺在低矮的山丘上,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奇怪了,巡防营在执行巡防任务的时候,绝对不允许喝酒的。”
孙大力疑惑地望着巡防营的方向,又用力嗅了嗅微风中的味道,再次确认有酒味后,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徐明秋听在耳中,想在心中,没有接话询问为什么,反而笃定地说道:“或许今晚有什么意外收获。”
一个时辰后,皎洁的弯月,来到了徐明秋等人的正上方。
月光下,虫儿的鸣叫声越发的嘹亮。
“殿下!”
孙大力惊呼一声。
徐明秋急忙翻身坐起,趴在低矮的山丘上,探出半个脑袋向着巡防营的位置望去。
目光所及之处,一支举着火把的军队正在快速集结,他们动作娴熟迅速,盔甲武器穿戴整齐,一齐翻身上马。
“该不会被发现了吗?”
徐明秋有些担忧,他可不想和自己的军队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就算有人叛徒也是局部人,或者是军营中的最高统帅,像孙大力这伙人宁可背上逃兵的骂名,也要逃出军营保护徐明秋。
徐明秋不想动手硬拼的原因还有一点,东篱三十万铁骑是什么,那可是他当下唯一一张保命符,杀一个东篱军就少一份力量。
这种损自利人的时期,打死徐明秋也不会敢。
列队好的军队,严阵以待,好似一声令下便会不计生死和伤亡的冲杀冲去,为了确认自己是否被发现,徐明秋询问道:“大力,这是什么情况,巡防营晚上也要执行任务或者训练吗?”
“巡防营的职责很简单,除非遇上什么紧急事件,晚上很少集合军队的,集合骑兵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孙大力的回答没让徐明秋放松一点,反倒让他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
时间紧急到了什么程度,王文昌才会有悖常理集结这么多骑兵。
徐明秋还没想清楚看明白,河对岸新洲的辖区内出现了一些异动。
同样是十几根火把突然亮起,远远望去,火把正想着东篱和新洲只间的分界河走去。
因为距离太远,徐明秋只能看到个大概,无法确认来人究竟是谁?
真的是李且为吗?
被动偷窥永远都会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为了掌握主动权,为更准确地得知王文昌是否叛徒,今晚与他秘密会面的人是李且为还是同文帝的人,徐明秋知道他必须冒险近距离查看。
宁可顶着被发现的危险,也不能处于被动中。
短暂地思索过后,徐明秋有一个大胆且又危险的计划。
“傅海,你在这待着别动。孙大力你带人去那边十里的位置,你带人去那边十五里的位置,你带人去这个位置。记住,你们三组之间的直线距离,保持在两千米以上。”
傅海听出了徐明秋计划中的不妥,也猜到了他要以身冒险,正要阻止的时候,被徐明秋一下子回绝。
“无需劝解我,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不亲自探查一番不安心。况且,东篱是我徐家的根本,我们的家人就生活在这里。此时天赐良机,让我们误打误撞撞上了,不把握机会日后,我一定会后悔的。”
徐明秋的话听得傅海心中动容,其中那句“我们的家人就生在这里。”方傅海想起了他的父亲傅恒,想起了春夏和秋冬,想起了他未出生的孩子。
这一刻,傅海的眼中出现了幻觉,好在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徐明秋,而是已经死了一年的东篱王徐之坤。
“傅海,给我一支穿云箭。我遇见危险后,会用它通知你。孙大力每人也发一支,见到我的穿云箭升空以后,他们三人向后点燃穿云箭,记住每次间隔半盏茶的时间。”
从始至终,徐明秋都没有为傅海安排任何事情,便独自一人摸着黑上前探查。
傅海心中知道,徐明秋不是没给他安排事情,而是把最终的事情交给了他。
等徐明秋点燃穿云箭后,无论穿云箭产生的光亮和声音,一定会引起巡防营的注意。巡防营必定会派人上前探查情况,这时孙大力几人会依次点燃穿云箭,短暂地扰乱巡防营的思维。
让巡防营误以为,那种探查他们的细作,因为被发现正在全力撤退。
傅海便可以趁着当下的困难冲入巡防营借机搭救徐明秋。
巡防营内集结号的骑兵开始行动,向着新洲火把所在的位置急速奔驰。
为了不漏掉任何一点有价值的消息,徐明秋毫不吝啬体内的武道气运,发疯似地向河边跑去。一阵快速奔跑过后,徐明秋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他顾不上擦拭,速度逐渐放慢,控制呼吸的节奏和喘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