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秋也不掖着藏着,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确实该摊牌了。
“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徐明秋,我爹叫徐之坤。”
徐明秋很随和的自我介绍,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阴狠毒辣的情形,好似一个很体贴下人的主子,对手下充满了关怀和包容。
王文昌仔细地回忆着脑中的记忆,突然间某一个画面在脑中重现,看了看徐明秋,又对比了一下脑中的画面。
那是一个三年前的画面,东篱王徐之坤在接到同文帝的军令后,宴请东篱所有校尉级以上的官员,把酒言欢。
酒宴上,徐之坤豪爽地和下属的军官连喝了好几杯。
“兄弟们,明日我将独自一人远赴北域征讨外敌,此去路途遥远,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今日让我们一醉方休。”
又是连饮几杯酒。
徐之坤再次开口说道:“此去未能带走东篱一兵一卒,本王的心中甚是难过,想我东篱将士杀敌之英勇,豪气之盖天,乃是天兵下凡也。
陛下让我亲率十万边防将士出征,看似有些欠缺,实则想考验本王领兵能力。如,我徐之坤不慎殉国,诸位无比守卫东篱安宁,与我儿明秋之安稳。”
说完,东篱王徐之坤单膝跪地,抱拳对着各位军营的负责人行礼。
王文昌回忆着东篱王徐之坤离开东篱前,没人发放的徐明秋肖像画,避免认错人。
“世子殿下,王文昌罪该万死,请世子责罚。”
徐明秋的长相和王文昌记忆中的画面重叠,认准他就是东篱王的独子徐明秋,神情悲愤,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王校尉请起。”徐明秋亲自为王文昌解开捆绑的绳索。“校尉放心,今日之事谁敢说出去,我徐明秋发誓必定斩杀与他。
徐明秋明确递给王文昌一个台阶,他如何听不出来,尴尬的笑了两声,不敢质问徐明秋的过错。
“世子,也是为了安全行事,文昌不敢后半句怨言。”
双方确认了主仆关系后,傅海书童兼保安的身份,终于可以放下一个。
王文昌没有过的解释,简单地整理下军队后,带着近百名骑兵返回军营,并且嘱咐今晚发生的事情谁都不能泄露出去。
就算王文昌不嘱咐,跟随他出来调查情况的近百名骑兵也不会乱说话,这事情多丢人。
回到营帐中,徐明秋毫不客气地坐在主帅营帐的主帅位置。
别看他只是简单地坐在这个位置,实际中体现出两层意思,一来看看王文昌是否真的忠于自己,二来看看王文昌手下的将士是信服。
好在徐明秋坐稳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巡防营王文昌拜见世子殿下。”王文昌恭恭敬敬地举行叩拜大礼。
“起来吧!”
没等徐明秋开口,王文昌恭敬地递上整个巡防营的花名册,并将东篱王徐之坤死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一遍。
“殿下,巡防营共3052名将士。属下共与新王殿下见过三次,与他的属下见过十,其中官位暗许五次,银两赏赐八次。”
说着话,王文昌帐篷中的一个角落翻出本书籍,毕恭毕敬地捧到徐明秋的面前。
“所有的一切都记录在册,请世子殿下过目。”
徐明秋恩了一声,拿过王文昌递过来的书本,随意地把玩着。
“傅海拿炉火过来。”
傅海端着一盆燃烧正旺的炉火过来,徐明秋没有丝毫的犹豫将手中的书本丢入炉火中。
“家父说:东篱将士没有一个不值得信任之人,如果非要说他们不值得信任,只能说自己带兵无德。”
虽然这句话东篱王徐之坤没有说话,全是徐明秋自己编造的,王文昌却信以为真,跪在地上感恩戴德地磕头。
“王爷是世子殿下是东篱的未来,是东篱百姓的希望,是东篱三十万铁骑的脊梁。当时我还不相信,诽谤世子只是个仗着父名或作非为的纨绔。现在我才明白,我就是一个妄意揣测他人的混蛋,请殿下随意处置。”
你的推测和猜想没有错,那个家伙确实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混蛋,毫不夸张地说:他就是一个做了绝育的男人。不知道是你们命好,还是我倒霉,咱们撞在一块了。
徐明秋的心里话自然不能说出来,该装的还是要装。
依旧摆出那种高深莫测的模样,看都不看王文昌一眼,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远眺主帅营帐外的帅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