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龙前后态度差异这么大,让徐明秋吃不准他的套路,更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徐明秋觉得李大龙是谁的人都无所谓,只要不是他的人就行。
无论最后确认他是谁的人,对徐明秋而言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那就等于徐明秋的手中多了一张扳倒皇子的底牌,想不想用,那就得看我徐明秋的意思。
就算徐明秋从始至终都没有要用这张牌的意思,做一个顺水人情送给别的皇子,也能换来不少的好处。
之所以再问李大龙一嘴,就是想要把这个秘密抓在自己的手里,要是让新王也知道了,秘密就不值钱了。
“这位军爷,您的话严重了。我算什么东西,说是北源城的知府,其实就是别人的一条狗,也是军爷您手中的阶下囚。就不怕,我这只老狗在王爷面前咬你一口吗?”
看着李大龙这副嘴脸,徐明秋感觉很有趣,咧嘴一笑道:“我这人长得瘦,肉不多,好在长得瓷实。下嘴的时候用力,别把牙口崩掉了!”
说完,狠狠地一巴掌抽在李大龙的脸上,顿时李大龙的脸肿胀得很高,嘴角也溢出血迹。
要知道这可是冬末春初的北方,寒冷的很,这一巴掌下去,想想能知道有多疼。
“给李大人留一个外伤,好让大人在王爷面前,有一个罪证。”
“你,士可杀不可辱!”李大龙捂着肿胀的脸,指着徐明秋目瞪口呆。
“羞辱?也比不上您啊,将进入城内的难民们当做牲口一样对待,你好狠的心。对了,忘记告诉你了,知府府衙被我给屠了。”徐明秋不想和李大龙说再多的废话。“带走!”
按道理来说,李大龙落得这一步,最记恨的人应该是徐明秋,是他带着人将原本属于李大龙的东西,全部给抹除掉。他却死死地盯着王班头,恶狠狠地咒骂:“早知道那一晚不应该心慈手软的。”
王班头先是一愣,看向李大龙,又看向已经走出门的徐明秋。
“大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徐明秋翻身骑上马,回头看向身后的亲卫,看着他们将李大龙给押出来,看着查抄的财物也被带了出来,手一挥道:“出发,回营。”
刚走没有两步,傅海快跑几步赶上了,抬头看向骑着高头大马的徐明秋。
“世子,有件事儿,我觉得还是做一下比较好。”
每当傅海露出这副表情后,徐明秋就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纰漏,而且还有自己没有注意到的纰漏。
“说!”
“这个李大龙不简单,能伸能屈,和北狼帮这群混混勾结了三年,没有被人发现,也没有被人检举,说明他的背后有一个很大的关系网。”
“这个我知道,就是猜不出关系网是什么情况,谁又是他的上家。”
“世子,我认为上家的问题不用我们去思考,应该将这件事放在台面上,让全城的人都知道。”
徐明秋突然来了兴趣,有意放慢了马速,歪头喊道:“莫许带着兄弟们继续走。还有传令下去,敢和李大人说一句者斩!”
听到这句话,李大龙当时就蒙了,想着:我到底是怎么了?哪里得罪这位杀神了,和我说一句就斩?我有那么可怕吗?
在他的眼中,徐明秋才是最可怕的那一个,啥也不说,什么批文都没有,一副我看你不顺眼,就是要搞掉你的样子。
等队伍过去之后,徐明秋等待着傅海开口。
“殿下,如果李大龙真的是新王的人,他会怎么处理李大龙?我们已经知道了新王收受贿赂,结党营私,买卖人口,吃民脂民膏,喝老百姓血。到那时,我们想要活着离开,将会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眼下他不敢杀我们,并不代表他日后不敢杀我们。如果我们站在他这一方,杀不杀还有区别吗?如果我们没有站在他这一方,就等于东篱三十万大军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到那时候,新王再怎么惧怕我们手中三十万大军,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们。”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含糊其辞,到现在也不表态的原因,就是害怕站错队,亲自捧出一个残暴的昏君出来。说实话,新王的才能是有的,但是他的心眼小,忌妒心太强了。如果他坐上大位之后,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徐明秋看着前方的队伍尾巴,正在消失于街角,意识到他和傅海的闲话说得有点多,急忙把话题给拉了回来。
“别扯这么多没用的,眼下我们该怎么做。”
傅海的眼睛微眯,看向大街上各个大门紧闭的民宅。
“名声和百姓。”
徐明秋瞬间就明白过来,猛地抽打马鞭,向前策马狂跑,追赶即将消失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