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一口唾沫,慢慢的走了过去,露出了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记得你叫狗剩。”
狗剩点了点头。
“我还记得你家里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亲,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弟弟是吧,你也算是一个大孝子了。”
李承乾如数家珍似的将他家里的情况说了出来。
狗剩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承乾,他不理解为什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会记住他这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啰。
“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让问问你的意见,不知道可不可以。”
狗剩不好搭话,他此刻听不进去话了,也听不懂话,紧张的两股战战,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怀中的信件。
“我鉴于你是一个大孝子,想着把你的身份变为我家的家奴,再说直白点我不利用我这太子的身份,想让你消失是很简单的事,至于你死之后,你放心你的老母亲和年幼的弟弟会活的好好的…”
狗剩脸色瞬间煞白,他张大了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承乾那标志性的微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一股寒意,不是那种侵入皮肤的寒冷,是进入心中,刺骨的寒意,透彻心扉,冷到心跳骤停。
“狗剩,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李承乾语气平淡的说道。
这几个字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世界,狗剩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小人该死,小人也是被强迫的,求求殿下放过小人,小人给你磕头,给你磕头。”
“他们威胁我,要是不帮他们,他们就要弄死我母亲,我敢怒不敢言…,求求殿下,饶了我吧!”
李承乾没有让他磕头,而是将他扶了起来,他也知道这样一个孝子,不可能卖主求荣的,唯一的就是受到了不可抗拒的胁迫。
那边检查站已经撤开,称心带着那车夫站在旁边,车夫心里也苦哇,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告诉我,是谁让你干的,是孙海洋吗?”
狗剩懵了,怎么殿下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他要跟殿下这种人作对啊,他即使没什么文化,但是他也知道,作对也要选好对象啊。
背叛太子殿下…
“是孙海洋,孙海洋他叫我送一封信到、到,宁化县南门有人来、来接。”
狗剩哆哆嗦嗦的伸手将怀里的信件取了出来,战战兢兢的递给了李承乾。
“他们给你多少钱?”
“二十两银子。”
噗通,狗剩顶不住压力又一次跪了下去,嚎啕大哭:“殿下,我没办法,他们威胁我,再加上弟弟体弱多病急需用钱…,我知道我背叛殿下,我不是人,这些天我整天整夜的睡不着,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殿下您,帮着我们这些穷苦人家,我还做出这等事情,殿下,我该死,但是我只求殿下一件事。”
“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的老母亲,不然活肯定不活了。”狗剩声泪俱下。
李承乾打开信件,看了内容,嗤之以鼻,无非就是酿制烈焰和南山幽的配方自己一些设备流程,这么低级的情报获取方式。
“起来吧!”
“小人不敢。”
“我让你,起来!”李承乾声音徒然增大,狗剩闻言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李承乾眼神看向了站在称心旁边的车夫,车夫本来正愁眉苦脸的,突然看见矛头指向自己,连忙摆手,:
“殿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车夫,拉着一车普普通通的货物去往宁化县的。”
李承乾看着车夫在那停不住的摆手,脑中不禁闪过前世动物园那个黑熊精摆手动作。
车夫看着李承乾那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慌了,:“殿下,这真的和我没关系,他是从南山别院上了我的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啊…”
“上车。”
“殿下,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李承乾一头黑线:“你在搞什么?我说你了吗?”
正准备开哭的车夫,闻言,求饶声戛然而止。
“咳咳……你们聊,你们聊…”车夫尴尬的回到了车上。
狗剩仿佛认命了一般上了马车,没有求饶,没有了哭泣,只要自己的老母亲能活着就行,殿下一言九鼎。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不久到了离南山别院不是很远的一个村落,因为最近的建设,附近的村落看见来往的特别是南山别院的马车,非常热情。
李承乾和他们打着招呼,要了笔墨纸砚,在桌子上写了一封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