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称心的声音:“殿下,李德謇到了。”
李承乾听闻便停止思考了,拉开房门亲自走到院门外迎接。
“德謇兄,自从一年前长安一别至今未见,很是想念啊,本来你调任宁化县我应该主动前去拜访的,现在反而让你登门,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啊,德謇兄…”
李承乾见他没有回他,又说了一声:“德謇兄啊!德謇兄…”
“殿下,您客气了,你这南山别院今年可是给我提供了不少的税收啊,我应该谢你才对啊。”
李德謇看到李承乾就来气,想到之前的赌约,便瞪一眼李承乾,只好按照赌约来恭敬的说道:“承乾兄!”
李德謇紧跟着说道:“我虽然服从赌约,可是你可不是我的兄长!”
李承乾看着李德謇这可爱的模样不厚道的笑了,“没事,没事,你不说我这事情都已经忘了。”
看着李承乾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他真的是气的牙痒痒,拿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点但是和以前一个样,不过却不想以前那般趾高气昂,给人一种飘浮的感觉。
哎,都特么的是年轻惹的祸,当时要不是受人挑拨,怎么冲动与他对赌,导致现在在这厮面前低声下气。
其实他们本来就玩的都挺好的,因为年龄相仿,所以很能聊的来,再加上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大将军长子,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可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们渐行渐远。
这也是李承乾现在考虑的,没办法朝堂中自己的势力几乎没有,在不拉拢几个,靠李二一个肯定是不行的。
李承乾热情的邀请他进了院子里,还是梧桐树下,石桌前。
“惜玉,去把我收藏的茶拿来,给德謇兄满上。”
“自从杭州回来,一直就没离开过这里,太忙了,我是真打算去宁化县拜访你的,只是想着你上任也没多久,肯定有许多破事要处理,寻思着年底要是没时间年后肯定要去的。”
李德謇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你还真的别说了,自从我接手这个县令,前任县令和师爷还算不错的,库里还能给我留了几百两银子和几十石粮食,没给我全部贪污了。”
李承乾心中有些惊讶,这可是一个县的啊,不是一个村,一个镇啊,更何况这个还是在长安城京师脚下的县城,竟然公然贪污至此。
之前拿下这两个混蛋的时候,李承乾就已经知道这两个没一个好东西,贪污是肯定有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狠。
看着李承乾不可置信的表情,李德謇肯定的说道:“不信是吧,我之前也不信,可是这账单上清楚的标记了,光我就复核了三遍,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更离谱的。”
“还有什么更离谱的?”李承乾看着李德謇双眼要喷火咬牙切齿的模样,顿感不妙。
“离谱的是他们特么的竟然已经透支了未来两年的赋税!”
李承乾现在有些后悔,后悔就这么简单的把那个肥猪交给了大理寺,在我手里非要让这肥猪脱层皮不可。
李德謇长叹道:“我本一番壮志来宁化县的,这当头一棍子就把我给敲懵了。当初离开上京之前,爹就和我分析过所有的可能,这其实是他们预料到的可能之一,我本以为我也有这心里准备,但切实知道了之后,不瞒你说,我特么的真的很生气!”
“你当时为什么这么容易把他交给了大理寺,要是我非要好好问问他的良心不会痛吗?他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李承乾也很懊恼啊,“我特么也想把那肥猪给扒皮抽筋。”
李承乾给他斟上茶,对于此事他虽然生气但是不会像李德謇这样气愤,毕竟他一直生活在上京,官场里的那些破事估摸着他认识的也不深刻,或者说因为他爹的庇佑,他根本没有切身的体会。
这次意气风发的来宁化县上任,没想到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县令刚到任就被这迎头一棒给打懵圈了,让他明白了世间的险恶。
“那些粮食可知道去了哪里?”李承乾询问道,你即使贩卖也要有地方收。
“这个还真是给我查到了,反复询问调查所有的路线都是去往剑南道的。”
“那所回银两呢?”
李德謇双手一摊:“银两?不知道去哪了,无影无踪,因为根本就没有账可以调查的。”
大唐有这些蛀虫在吸血,早晚要毁在他们手里,李德謇有些慌乱的看着李承乾,这话可不兴说啊,不过想到他的身份,便也就不劝说了,反正是他家的江山。
“那银子就不调查了吗?”
李德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合上眼摇了摇头,似乎决定不瞒着他了,“家里派了人过来,叫我不要提起这里的事,送来了十万两银子,说是有人用这些银子来买这里的空账。”
李承乾对于这种事不是很惊讶,凭借一个小县令可是没这么大能量的,不过有一个值得高兴的事,那就是最起码自己今天请他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大半了,只差亲口说出来了而已。
“所以今天我也主要是因为来感谢你的,不然这些百姓今年可不好过了。”
说着李德謇站起身朝着李承乾拜了一下,“殿下,在下希望用这些银子购买你南山别院的粮食。”
“这个没问题。”
李承乾说实话之前用公共马车可是赚的盆满锅满的,再加上有邹凤炽帮着自己打理外部商业,南方的粮食可收购了一大部分过来了,不然这么多难民短时间可不容易养的。
听到答复的李德謇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地,他还担心李承乾因为之前疏远他而不卖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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