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说了,也就咱们老爷温和,不然我们两个不死也脱层皮。」
不一会,房遗秀一脸惊喜的连走带跑的出了房府,看到站在府在正在与她父亲交谈的她那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情郎,一时间竟有些不争气的哭了起来。
「你这丫头,哭什么。」房玄龄瞪了她一眼,这好好的在这瞎哭,今天这脸算是丢完了。
李承乾却是心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拉起她的手,「来的不算太晚吧,毕竟过一段时间咱们就算一家人了是不是,别哭了。」
房玄龄虽然已经渐渐适应了李承乾这种前卫的做事风格,他背着手摇着头很自觉的回府里去了。
「唉,真是老了,年轻就是好啊。」
房遗秀开开心心的登上了李承乾的马车向着长安城的见外行驶而去。
而在岭南道的飞苗寨中,此时春夏之交之时,树叶翠绿繁茂,虫鸣鸟叫,好一派山水之间的自然景象。
一处木屋内杨素素挺着一个大肚子,神色惊慌的站了起来,看着坐在凳子上的阿母一脸担忧:「什么?要联合石叶门谋反?这不行,苗寨经过这些年的修身养息虽然人口众多,可是真正能上战场舞刀弄枪的战力也只有区区五万人青壮年,怎么能谋反哪?这是在自寻死路,阿母,不行啊,打不过他们的,你劝劝阿公吧。」
老妇看着神色悲怆担忧的杨素素沉沉的叹了口气,望着门外的风景神色苦闷:
「素素,不是咱们苗人要造反,是***阿,你这些日子在寨子里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了吧,咱们苗人世代居住山野,常依靠打猎采集为生,耕地少的可怜,唐人官府划分的那些土地本来还能增加点口粮,可是全被土司官员占据了,没有归顺朝廷的先祖依靠这万里大山倒也衣食无忧,只要不遇上天灾人祸倒也可以自给自足。」
「可是现在哪,要不是去年有点于粮,估计现在我们苗寨的人就要全部饿死了,官府今年加了一成税变成三成税,并且今年土司又要征税二成,现在苗寨民怨沸腾,哀声四起,今年这个年都过不下去了啊。」
似乎要验证自己所说的是真的,老妇走到了身后的竹架之上取下一个陶罐放到了杨素素面前,揭去罐口的木盖,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层米,连半截小拇指都覆盖不了:
「不要看我这里的米不多了,但是比起我们苗寨里其他的家庭已经好很多了,很多人都已经在山里打猎了,可是收效甚微,有的人开始吃树皮草根了,真的咱们苗寨都快活不了了。」
「可是阿母,去找首领们求求情,他们土司也是苗人,向他们借
点粮食过了今年,等到了来年再还给他们行不行。」中文网
杨素素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石叶门覆灭时那一幕,万马奔腾而下,就算是寻常的武林高手在整齐划一的军队面前也毫无反抗之力,他们训练有素,战阵紧密攻守兼备,简直就是杀戮的机器一般。
那些轻骑兵借助马匹的冲击力一刀一个,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那可不是寻常百姓啊,都是石叶门的子弟有功夫的。
而现在呢,苗寨的儿郎们不说正规训练了,就是输正儿八经的武功也没几个会的。
所以一直到现在杨素素都没有升起过谋反的想法,因为她明白先前被他们嘲笑吐槽不堪一击的守城军比起正规作战兵种来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差距。
全是石叶门精锐组成的两千人在攻守兼备的十六卫军面前尚且不堪一击,何况苗寨里这些普通的青壮年哪,他们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只凭借一股蛮力想要谋反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这岭南道的守备军装备落伍,训练松懈也不是他们这些苗人可以抵挡的,因为我们连正经的武器都没有,镰刀?锄头?还是木棒?
「阿母,真的不能反,去跟土司的首领商量一下借点粮食来,你们不知道朝廷军队的可怕,顷刻之间就能让苗寨毁之一旦啊,而且他们在南方繁华的地方各种先进装备武器,不是我们可以与之匹敌的。」
「孩子,没用,土司虽是苗人管理,可是他们早就被唐人的官员腐蚀掉了自己的身份,跟唐人狼狈为女干,窝里横,在唐人面前就是一个卑躬屈膝的小人,凌下之人必会媚上。」
阿母越说越激动,她们这也是没办法,「这些人土司的人虽说是苗人可是压榨起咱们自己人比唐人还很,唐人只要钱,而他们不仅要钱小不听话可能直接丢掉性命。」
杨素素瘫坐在凳子上:「阿母,阿公去苗寨祠堂是不是就是商量这件事情的?」
阿母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杨素素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事实的确如此,阿母说的没错,造反可能被杀,不造反迟早也是被饿死。
「吱呀…」
就在她愣神思考之时,房门被打开,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你还回来干什么?」
阿母走过去拽了拽一个古稀之年的老者,这人正是杨素素的阿公,他作为苗寨的大长老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可是这未婚先孕按照苗寨的规矩是需要浸猪笼的。
要不是看她…这已经是很留情面了。
「素素给阿公行礼了。」杨素素挺着大肚子很是艰难的给阿公行了一礼。
「唉…」虽然老头还是有气,不过能看出来,他还是在乎心疼自己这个孙女的。
「阿公,素素求你们了,真的不能行造反之事,汉人的军队,装备,素养真的不是我们苗寨可以抵挡的,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好不好。」杨素素没有起身,还跪在地上,她还是想不到怎么去迎接大唐的几十万大军。
造反没有一丝出路,必死无疑,现在大家静下心来想想办法,可能会有一丝机会,要是真的被逼上绝路了,在行此事也是来得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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