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四部各有其职,红禁防守京城、黑禁拱卫内城、黄禁守卫皇城、骁龙为吾皇亲卫,必须保持时刻保持战力,不容有失。”
“吾皇,末将今日之言,皆为肺腑之言,还望吾皇体恤。”
窦建锋言辞切切真情流露,就连昌晟皇也为之动容看着下方三位心腹爱将,在他隐藏身份于国子监求学之时结识的同窗好友,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窦大哥,这批老卒当真如此重要吗?”昌晟皇轻声问道。
“禀吾皇,百战老卒何等珍贵,已不是重要可论的。”为了坚定昌晟皇的想法,吴赫立马站了出来。
“三哥,就算是这批老卒甚为重要,可四郡上至都督下至司正现在全都滞留京城,背后倚仗四郡氏族支持,再加上军户氏族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朝堂被他们搅的一团糟,这可如何是好。”昌晟皇不再遮掩,在这几位结义兄弟前如实说出自己的难处。
“禀吾皇,这可就难到末将了,领军征杀冲锋陷阵尚可,出谋划策可就非我所长。“吴赫笑着回道。
昌晟皇看向他们当初结义兄弟中的老四,也就是禁军三部中红禁营正范褚,在结义五人中素有筹谋,“四哥,我们兄弟几人中,大哥、二哥醉心武学,三哥沉迷军伍,这出谋划策也就你最拿手了,若非为了小弟,不然也不会投身军伍。”
范褚知道几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依旧低头沉思,片刻之后这才抬头说道:“禀吾皇,若要解决并非难事,分而化之便可。”
“分而化之?”昌晟皇一时不明白什么意思,轻声问道,就连窦建锋与吴赫神情中也浮现一丝吃惊,没想到范褚竟然真的有主意。
范褚点点头朗声道:“四郡老卒一事,看似多方奔走声势浩大,可细细想来也不过是蛇鼠暂聚各有所求。”
“京城为四郡老卒奔走大致可分为三股力量,遵从氏族吩咐的各氏族在京人士,四郡都指军系各军职之人,再有便是隶属于四郡境内的军户氏族。
“四郡各氏族在京人士,不管是在京城任职的官吏,还是在这段时间陆续赴京的各色人等,其本身与老卒一事并无干连,不过是听四大氏族的吩咐行事。”
“四郡境内军户氏族之所以摇旗助威奔走行事的根由还是为了他们自己,军户氏族遭打压多年不甘沉沦,想再度复起,必然需要得到各军都督及营正的支持,这批老卒在他们的操作下能够返回各郡,也就成为关键。”
“四郡都指军系各军职司正、营正、都督,才是这波乱流中的核心力量,毕竟只有老卒返回各郡,战力必然提升,关系到切身利益,难以妥协。”
“老四,分还好说,如何化呢?”昌晟皇再次问道。
“满足都指需求、示好氏族、拉拢军户。”范褚肯定的回道。
“满足都指需求、示好氏族、拉拢军户。”不管是昌晟皇还是窦、吴两位,再或是藏身宫内其他几人几乎是同时轻声嘀咕。
范褚点头道:“氏族之所以插手此事,一方面是因都指各军职请求,再有便是五羊边关之事让四大氏族也心生疑虑,不过是借此试探朝堂态度,特别是吾皇的态度,朝堂、皇族示好于四大氏族,可消解其心中疑惑,自不会再干预此事。”
“军户氏族所求,不过是为族中子弟搏一个机遇,允军户氏族再入军伍又何妨,军户氏族立足军伍几千年,姻亲、师徒、袍泽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又岂非短短几十年便可抑制下去,靖王于神雀军伍之中根深蒂固,也只有军户氏族方可牵制,如此行事吾皇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四郡都指军职众人,所忧乃为各郡都指军兵战力,朝堂可行三事逐一消解,其一为吾皇可通过周都督向各军职众人许诺,朝堂会促使国子监学子前往四郡都指任职提升都指战力;其二羽谷关之战四郡都指各司正一下军职多有空缺,以都督府名下传下军令,提拔他们族中子弟;其三各郡都督、营正、司正朝堂酌情封赏,或赏衔、敕勋、封爵,特别是四郡都指都督,赏二品定国将军又何妨,而封爵则需殿阁六大学士商议,也就是九大氏族同意,到时该头疼的不是吾皇而是四大氏族了。”
“至于四郡境内在京城为此事奔走的其他氏族,只要四大氏族不再发话,他们立刻便会偃旗息鼓,到时吾皇下旨予以安抚,自会安息。”
范褚条例情绪徐徐道来,因老卒而引发出来的混乱就这样被他分化、拉拢、安抚,的确不失为解决之道,众人完全陷入沉思之中,一时间承宣宫内沉寂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