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再说了。”上官陆立即出生打断,声音尖锐而刺耳。
“鞑子是什么东西,狠辣残暴著称于世,郭姑娘一个柔弱女子·····”
“不要说了!”
“郭姑娘孤苦伶仃独身一人远嫁草原,身后没有母系部落支撑,羊入虎口还无群羊相护,下场如何无需赘述······”
“我说了、不要说了。”
“身为可敦,儿子却比她自己还要年长太多,所嫁丈夫的年龄足以做自己的爷爷······”
“求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呜呜、哼哼、呜呜······”
······
郭安玉就是上官陆永远都不可触碰的隐痛,姜愧却是毫不客气刀刀扎心,深深捅进上官陆的心窝子里无丝毫犹豫,一次次的刺激与打击,将上官陆用近一年的时间才逐渐抚平的伤疤再次掀开,更痛、更刻骨铭心、更记忆犹新。
一次疼痛便是一次蜕变,一滴清泪乃是一缕回忆。
疼痛、眼泪一次次洗刷、冲击着上官陆娇柔而脆弱的神经,酿造悲痛的同时也成为心神强大的粪肥,变得更加粗壮、更加健壮有力,上官陆心房上的伤口不再是以抚平来遮掩,而是真真实实的愈合、结疤,变得更加结实而刀枪不入。
〹压低声调嚎啕大哭之后,上官陆总算是走出内心的阴影,彻底进行一场蜕变。
“姜叔,多谢!”
黑夜中,尽管难以视物,上官陆依旧站起身来向姜愧所在方向恭敬行礼。
“传令谢秃子,务必于明日未时之前确认阿古达所属准确性,不得有误。”
“传领徐老狐、孙大枪,两伍时刻准备,待令而动不得延误,违令军法从事立斩不赦。”
“日间我不便出行,劳烦姜叔明日紧盯着浮岛,特别是石塔内千夫长的踪迹,印证谢秃子所言军情。”
······
上官陆神色肃穆,一连串的军令相继下达,那个颓废、犹豫、彷徨的男人消失不复存在,稳重、果敢、坚韧的上官陆又回来了。
“好嘞,我这就去。”姜愧喜笑颜开,乐呵的回道,不管不顾冲出毡篷传达军令。
红芒乍现刺穿黑幕,为世间带来光亮,逆转阴阳,为世间带来光明。
将为兵胆,上官陆心态上的转变似是隐隐影响着河湾处五羊骑军卒微妙的心态,尽管身处敌国,却无一丝担忧和惧怕,比之以往更增添一份淡然与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