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终于來了 ”那杨木香埋伏在屋顶 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 望着这马车过來 手里头竟全是冷汗 他自十九岁成名 大小无数战 却从沒这般紧张过
“果然是他 ”等马车过來的近了 杨木香才看清楚马车上那人的脸容 却是个面目冷削的英俊男子 只是他的眼睛很大、很亮 眯着眼笑着有说不出的好看
他整个人上下除了那件青衫 还腰下斜佩的一口秋水般的长剑
此时银辉满地 已是深夜 万籁无声 那男子的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 在寂静中有些刺耳 也将一干埋伏在灵隐寺里的众人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动手 不动手 ”杨木香不禁想起出门前 他师傅的再三叮嘱 “阿香 近些年來 你的枪法长进不少 处变应对也开始有些模样了 不过这一次要你去杭州 不是要你去抓人 只是让你看看眼界 你记住 只需看 不许出手 你如果擅自主张 那以后也就不要再叫我师父了 ”
这英俊男子仿佛毫不知晓灵隐寺里伏有刀兵 他依然放任着骏马缓缓的走过來 走到灵隐寺门口 那男子勒住缰绳 然后转进车厢里抱着个长条形的东西出來 杨木香借着月光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一具人的尸身 他终于沒有任何举措 反倒是将自己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呼吸也刻意的压到了最低 现在 他心里默默希望能够借着这对师徒的掩盖 能将自己的行踪完全的藏住
那男子似乎根本沒有发现任何人隐藏在暗处 他抱着那尸身 走到灵隐寺门口 他并沒有用轻功 反倒是脚下拖沓 不紧不慢的挟着那尸身放到了门口 然后又一脸轻松的走回了马车上
这整个过程时间并不长 大约只有三分钟左右 可杨木香好像已经过了三年一般的漫长 他不是害怕 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团空气 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东西 杨木香明明能看到这个英俊男子就站在那里 但是他却不能准确的捕捉到他的位置 那男子似乎无所不在 又似乎无所在
“为什么会这样 刚才......”直到那男人驾着马车走远了 杨木香才慢慢的回过神來 他心中竟沒有半点的杀念 这实在觉得古怪之极 难以理解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
下面的张老头师徒的震惊倒沒有这般的大 他们本就是看着杨木香行事的 既然后者不动手 他们也落得安全
杨木香一个纵身如急箭直直的从屋顶投射下地 落地停的极快 就好像一根木头狠狠地戳到地上 干硬无情 他走上两步 去检查那具尸体
是个死人 年约五十岁左右 微胖 面上很平静 甚至看上去还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 仿佛他不是死了 而是去了一个很安静很和平的地方 那里就是乐土
“他...他怎么死成这样 ”这时 有个少年微微颤的声音低声问道 这个问題却也是所有人都想知道却想不明白的 “师傅 ”
“这次死的居然是虐婴狂魔 这家伙专门去医院偷刚出生的婴孩 带到无人的地方将小孩玩弄到死 并且将整个过程拍成视频放到网上 迄今为止 已经有七名婴孩受害 简直是人神共愤 死得好 ”张老头猛烈的咳嗽道:“死状和从前那些人死状一模一样 沒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
“沒有人知道 还是沒有人去查 ”杨木香的声音就好像他的人一样 硬邦邦的 他说道:“抓虐婴狂魔是我们警方的职责 他有什么权利去做地下判官 去判定这些犯罪嫌疑人的生死 ”
张老头被他的话一呛 不敢回答 只能拼命的咳嗽 其实他才五十八岁 可那咳嗽的样子就如同八十五的老人 所以大家才会都直接喊他张老头
“这具尸体我会带走 今天的事情 你们最好忘记 永远也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放心 你们上司那边我也会去打招呼的 ”杨木香将尸体抗在自己的肩膀上就要走 忽然目光一瞥 看到在尸体盖住的水泥地板上居然写着两个字
杨木香一直将那神秘男子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但他却沒有看到其何时做了手脚 在地上留了字 而且是直接刻在水泥地板上的 他伸出自己的足尖放在那字痕上 竟然发现异常的吻合 也就是说 那人是用足尖直接在水泥地板上写了两个字
杨木香自问绝对沒有这份功力 更何况是做到这般的举动若轻 旁人无知 这个神秘男子的武功已经高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了
他不敢想象刚才若是自己出手后的情境 恐怕现在十有**是死定了 他心中暗道:“原來师父早就知道了这个人的厉害 所以再三劝阻我不许出手 那么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还有他留下的这两字 又是什么意思呢?”
那神秘男子留下的两个字 竟然是:“曲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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