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努尔哈赤手中的鞭子掉在了地上。
“什么?你说什么?”
连努尔哈赤都不敢相信。
两行热泪从岳讬虎目中不自禁地流淌出来,“全军上下,逃回来的只有我们三个,还……还有二贝勒。”
登时,殿内掉针可闻。
众将似乎听到了一个天方奇谭,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不少人甚至惊得呆住了,嘴张的老大而忘记合上。
代善望着两个儿子,一种悲伤从心底不可遏制的涌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还是莽古尔泰想到了一件事。
他赶紧问道:“那,二贝勒人在何处?”
“二贝勒已被送回到府中,但……身受重伤。不过大夫说,伤的不是关键部位,问题不大。”
岳讬低头回答。
听到阿敏没出事,努尔哈赤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赶紧让人去找最好的大夫,去阿敏的府上诊治。
紧接着,他又让人把硕讬和图尔格抬下去,并且悉心照料。
留下伤势相对较轻的岳讬,继续询问战斗的详细过程。
“是,大汗。”
岳讬慢慢将战败经过,从复州被夺开始说起,一直到最后全军覆没的全过程,仔细地说了出来。
众人听着岳讬的讲述,心中越发震撼。
不少人眼中已经充满了骇然之色。
从岳讬的讲述中,他们发现对方是既有深远布局,又有临时性质的谋划,永远不会只走一条路。
努尔哈赤在殿内来回踱步,最后笑道:“有意思!如果我不是亲眼所见,绝对想不到这是出自一个十八岁的青年之手。”
特别是想到杨承应用对付他的办法,对付阿敏,同时还有变招。
“这种人决不可留!”
努尔哈赤眼中狠厉一闪而过,“我要亲率大军南下,无论如何要趁杨承应羽翼未丰,将他和金州一举拿下。”
话音刚落,又有一个侍卫进来。
“大汗,孙得功从盖州送来一份邸报。”
“拿来我看。”
“是。”
努尔哈赤打开邸报,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天意啊!”
“天意?”
众将听得一头雾水。
努尔哈赤笑道:“明廷就这次‘大捷’下旨嘉奖,可是嘉奖的人里面没有杨承应,而是一群死太监!
还有,据孙得功获得的可靠消息,杨承应要被调离金州。”
众将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努尔哈赤让侍卫把邸报铺开放在桌上,让众将欣赏。
“魏良卿封为肃宁伯,魏良卿是谁?”
“魏忠贤的侄子。”
“还有……崔呈秀升一级荫一子入监读书,赏银四十两,大红纻丝二表里,崔呈秀又是谁?”
“魏忠贤最忠实的爪牙!”
“李平胡、祖天寿升一级赏银三十两。哎嘿,他们居然在快要末尾才出现。”
“人家职位低呗,你瞧蓟辽总督王象乾就排在最前面。”
“那个屁本事没有,就靠拿钱给蒙古岁赏安定边境的家伙?”
“没错就是他。我估计,他连喀喇沁分几部,到底谁说了算都搞不清楚。”
听着一众手下的嘲笑与讨论的声音,努尔哈赤脸上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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