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晟眼神决然地离开。
随着一个个将领领命离开,现场只剩下杨承应和宁完我两个人。
“先生,”杨承应扭头看向宁完我,“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
“哈哈……大好河山!大好河山……”
一向足智多谋的宁完我,不仅没有正面回答,还哈哈大笑起来。
杨承应苦笑一声。
回到内院,走进卧室,就看到田英娘正替他收拾行装。
“英……英娘。”
杨承应第一次这样温柔的称呼她。
“将军。”
田英娘转过身来,望着一脸留念的杨承应。
“我从库房支取了一笔银子,万一出了意外,你带着这笔钱,和你父母坐船去登莱之后,南下隐居。”
这也是杨承应第一次因为个人花大笔的钱。
他将一包银子放在桌上。
田英娘见了,皱眉道:“将军百战百胜,连奴兵都不是您的对手,怎么会惧怕朝廷兵马。”
“朝廷,乃天下大义之所在。”
杨承应苦笑着说道:“我与朝廷兵马交手,等于是反叛朝廷,到底有多少人会愿意追随我,还是个未知数呢。”
“哼!这样昏庸的朝廷,难怪辽东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
田英娘说完,继续埋头打理行装。
从放衣物的力道来看,她非常的生气。
杨承应笑道:“打仗嘛,肯定要把事情往最坏处想,你也不必过于紧张。”
田英娘没理他,把包袱收拾好。
再取来铠甲,递给杨承应:“将军,祝你凯旋而归。”
“嗯。”杨承应点了点头。
在前往金州的大船上,热闹非凡。
崔应元带来了一批歌舞伎,正和许显纯等随行之人一起欣赏她们的表演。
他本是无赖出身,攀附魏忠贤得到高位,如今又被魏忠贤委以重任,很自然的坐在主位。
许显纯与他并排而坐。
与很多人想的不同,生性残酷、大肆杀戮的许显纯身上却有一种贵气。
他是明朝驸马许从诚的孙子,武进士出身。
两人坐在一块儿,风格上格格不入。
“许兄,这次劳你大驾助我获得金州,事成之后,府库财物分你一半。”
崔应元用略带讨好的语气,对许显纯说道。
许显纯心里冷笑,分我一半,说得好像施舍一般。
他嘴上却道:“我们此行是为魏公公办事,怎么说辛苦。”
脸上也是一脸微笑。
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不满。
崔应元道:“话是这样说,但许兄的辛苦,小弟铭记在心。等拿下金州,许兄的船只,我必不收分毫。”
“你就这么自信?一定能得到金州。”
“我可是朝廷钦定的金州卫指挥使,手上有圣旨,你手里有兵,船舱里还关着袁可立,他们还能掀起多大浪。”
“我倒不这么想,听说杨承应非常难对付,又打败过奴兵,不可小觑。”
“嗐,那是对付敌人。我们可是朝廷的人,他还敢反叛朝廷不成。”
“难说啊。”
许显纯心里总有一种不安,觉得此行很有风险。
崔应元却很乐观,时不时对舞姬们的舞蹈大声称好。
这时,有个锦衣卫的千户进来。
“许指挥,崔将军,已经到旅顺港的外围。”
“好,我们出去看一看。”
崔应元迫不及待的走出了舱门。
可他们一眼望去,竟然是异常的安静。
一艘过往的船只都没有!
“见鬼了。”
崔应元脱口而出。
许显纯却比他机灵多了,嗅出危险的气息,转头叫道:“快,把袁可立给我带到这里来。”
“是。”
锦衣卫闻声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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