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安静了起来,飞刀刺入地毯,步枪被举起,男人和女人正在严肃的对视。
库睿苏比安迪想象的还要激动,坦白说他完全没料到这把飞刀。
不过事已至此,话还是要说。
“奴隶贩子,是废土上最被所有人唾弃的职业,而与奴隶贩子联系紧密的部落,也会成为最被所有人唾弃的部落,我相信你明白这是为什么?每一年废土上都有数不清的人被那些奴隶贩子用各种恶劣的手段从四面八方抓捕起来而后送到远方去贩卖,奴隶们会有什么遭遇不言自明,这会带来多大的痛苦和绝望,你应该早就了解到了。”
库睿苏盯着安迪,神思模糊不清。
“也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但奴隶被抓是他们的命运,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比起送到其他地方去当消耗品,在黑足他们还有机会得到一席之地.....我当然知道当奴隶有多痛苦,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痛苦,如何能敲响一个人的灵魂,让他明白自己究竟应该是什么人....痛苦只是暂时的,废土上,痛苦本就无处不在。”
安迪坚定的摇摇头。
“痛苦只是痛苦....不值得将它神圣化,你们虽然给奴隶留了一条道路,但是那道路很狭窄...有多少奴隶没有等到时间就被中途卖掉了或者累死病死了,又有多少人没有足够的才能没有被你们看中,再次被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那些好不容易加入的人拼了命的证明自己,还是会被长期的排斥在外围...更重要的是,你明知道这会产生和加剧痛苦,但你却给自己借口继续这件事...你们的需求又催生了多少不幸的人?”
库睿苏沉默着没有回答。
安迪看着她的脸,他想知道这个人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你已经得到了酋长的宝座,不需要再向任何人证明自己....你明知道当奴隶的痛苦却还在坚持循环的继续....我想不到你是为了什么不做出改变,难道...这只是一种报复?你觉得每一个奴隶都应该经历和你一样的苦难,这才能满足你的报偿心理?”
库睿苏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里的光芒开始变得可怕起来。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安迪想,在这种情况下要事情有所进展,就需要在对方心理防线最薄弱的地方去下手,那么她的心理防线弱点在哪里?如果她已经开始漠视自己过去的痛苦,甚至开始扭曲的将一样的痛苦施加于他人,这不是因为她开始因为过去遭受痛苦而开始以散播痛苦为乐,相反的,安迪认为,她的心里一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痛苦在作怪....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现在的状况。
那么既然如此,大可以有一个猜测....
安迪深呼吸一口气,胜败在此一举了,如果能说服眼前这个酋长,接下来的事情都会是水到渠成。
“也许你不在乎你的苦难和同类的苦难,但想一想这还造成了什么影响,那些奴隶每一个都有家人,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会......”
安迪一个歪头躲掉一记直拳,但随后就被库睿苏的手掐住肩膀一记横扫擒拿在地,好似被铁钳夹住一样剧痛。
但安迪反而兴奋起来,这说明他赌对了。
库睿苏已经不复刚才的冷酷,眼睛里都爆出了血丝,似乎是被安迪话里的某个部分触动了。
“是什么让你如此激动?....父母?还是兄弟姐...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