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秦龙对朱鸾做出评价时,自己还在为她辩解,而此刻,那些话语不停在陆仁耳边徘徊。
现在想起似在提醒又像嘲笑,让陆仁充满了羞辱感。
“该死的墨龙,鸾儿本应与我双宿双飞,一定是因为你我的鸾儿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有生之年我陆仁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已经习惯了自我欺骗的陆仁怎能承认自己的失败,愤恨的声音在空旷的小路上徘徊,已然将秦龙列为了朱鸾抛弃他的罪魁祸首。
黄昏中,已经逐渐沉浸下来的陆家被一则口讯打破。
“父亲大人,外面有名里家守卫说有事要见您。”
陆良接到门口的通报,飞快的将消息呈递给屋内的陆正山。
“哦?我们家什么时候和拍卖行开始有来往了吗?”
陆正山有些意外,陆家是修行世家,没有什么特色出产的他们,与拍卖行的接触有限,现在天色已晚,里家派人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回父亲大人,此前是有在拍卖行以低价采购过一些修行丹药和兵器,此外再无任何来往了。”
“罢了,请他进来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派一名小小守卫,总不能是来兴师问罪的。
守卫当值陆家多年出入名门望族多次早已养出了一种高傲的气势,龙行虎步进入陆家。
无视了身边站立的陆良,不见客套,对陆正山略微抱拳行礼后直白道:“陆家主,在下受拍卖师朱鸾所托,前来是想告诉家主,您家失窃了。”
“什么?”
绕是陆正山经历过不少风浪也被这番话给惊了一下,我家失窃,你一个拍卖行的守卫是怎么知道的?
看了看陆正山诧异的表情,守卫继续道:“敢问家主,陆家是否有一名叫做陆仁的修士?”
“良儿,我们家有这么个人吗?”陆正山听到守卫所言非虚直接点出了自家陆姓人员,心头信了几分,陆家人员太过庞杂小辈修士众多,他身为家主没办法一一记住,沉声询问陆良。
“回父亲大人,是有这么一个修士,他是上任家主亲信的陆宽独子,修为大概在筑基中下。”陆良似乎对家中的杂事相当了解,略微思索一下便准确给出了答案。
陆正山心头一凝,失窃,掌管库房,拍卖行差遣来的守卫,眸中隐约闪过一丝怒焰,这三间事瞬间在脑海中组合出了一个猜测。
来路不明的财物在正规场所很难卖出,但里家拍卖行是世雨城内为数不多敢私下收购的存在,如果陆仁头走了黄精铁,十有八九是拿去里家换钱了,正需如此,里家才有机会得知财物来路。
“你们里家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陆正山的语气有些不善,他此刻已经认为里家黑掉了黄精铁,前来告状是为了换赎金,这也是拍卖行的管用手法。
“家主大人请放心,里家并没有收走黄精铁,只不过陆仁用黄精铁与一名赤令炼器师决斗,不幸败北后五斤黄精铁已被那名炼器师赢走了。”
“我知道了,退下吧。”陆正山点点头,挥手斥退了守卫。
目送守卫离开房间,陆良低声问道:“父亲大人,里家拍卖行这是何意,为什么要来通知我们呢,难道就是因为那名炼器师有一枚赤令?”
“怎么会。”
陆正山嗤笑一声,人老成精,这其中的门道他怎么能不清楚。
“良儿,你说陆仁为什么会突然用黄精铁和一名炼器师决斗,而那名叫做朱鸾的拍卖师又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
陆良皱眉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摇摇头:“父亲大人,我想不明白,那名炼器师兴许有什么和黄精铁等价的物品吧,至于朱鸾,应该是出于好心才来通知我们的。”
看着有些茫然的儿子,陆正山一脸莹莹笑意的指点道:“呵呵,你想的太简单了。”
“世间没有白来的好,既然朱鸾主动揭发陆仁盗窃,那么她或主动或被动一定有参与在这件事中,看她还迫切的想将自己摘出去的样子,想来应该是赌注之一吧,良儿你还有很多要学啊。”
陆良也是一脸恍然大悟,点头感叹:“原来如此,父亲大人果然慧眼如炬,可惜黄精铁作为赌注输给了炼器师,白白损失了万数金币,父亲大人不如我去向那炼器师讨要回来。”
陆正山摆摆手:“无需如此,区区万数金币对于我陆家来说算不得什么,而且,损失一块黄精铁也不算坏事。”
“总让一波人值守难免出现监守自盗的情况,哼,上任家主的亲信,去库房查一查,如果黄静铁没丢,就将他藏起来好了,借这个由头将那批废人全部逐出陆家吧。”
“是,父亲大人。”
悄悄进入家门的陆仁,全然不知,自己一家的命运,在陆正山轻描淡写的语气下,全部改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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