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杨筱雪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来找人的,不过随便问问,谁知他张口就骂,也太气人了。”
刘艺琼回头看看战战兢兢的梁天宇,叹了口气说“唉,这孩子患了严重的神经分裂症,说话语无伦次的,还经常骂人,姑娘就不要和他计较了。姑娘要找谁呀?”
杨筱雪稳了稳神说“找你们医院的吴飞龙大夫。”
刘艺琼打量着杨筱雪,只见她身材高挑,体态轻盈,五官如同一幅精雕细琢的水粉画,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束,飘逸中透着精灵和俊美。
“吴医生不在这儿。”刘艺琼淡淡一笑,又补充说“他从不在精神病医院停留。”
“从不在精神病医院停留?他不是精神病医院的大夫?”
“不是。”刘艺琼说“他是省院神经科专家,每年能来我们医院一两次,从事学术研究和检查指导工作,仅此而已。”
杨筱雪瞪大了眼睛,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几重。她辞别刘艺琼,驱车直奔东岭监狱。她要去看望义父吴飞熊,要当面问清楚吴飞龙的事。
上午十点二十分,吴飞熊被狱警带到一间办公室。侦察员秦大明说“这里有一段视频录像,是H市凤凰大酒的人送来的。你好生看看,好生辨认。记着,不能撒谎,不能窝着藏着,明白吗?”
“明白!”
半年前,吴飞熊在劳动工地打了李英杰,受到了处罚,被加了半年刑期。吴飞熊又气又恨,背地里把李英杰的祖宗三代骂了无数遍。但骂归骂,小胳膊扭不过大腿,只能忍着。从那次事件后,他得到了教训,收敛了锋芒,不敢再惹是生非了,以求减去那该死的额外加给他的半年刑期。
此时吴飞熊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录像视频,不放过每一幅跳动的画面。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女服务员,手里端着一盘菜,来到一个相貌不俗的中年人面前,躬身说“您好,这是我们老板赠送的,请品尝。”
话音刚落,邻座的一个长发青年霍然站起,冲着服务员说“你们老板脑袋进水了还是让驴踢了?这位大爷独占一张桌子,仅要了一瓶啤酒两个小菜,统共花不上二十块,你们一出手就是五十多块的增送,真他妈够大方的了。咱们六个人花销少说也在三百元以上,咋就没有赠送?狗眼看人低么?”
服务员说“先生误会了,我们老板和先生原本就认识,赠送一道菜实在算不上什么。”一番争吵过后,只见那中年人端着服务员赠送的菜说“既然诸位感兴趣,拿去用好了。”画面中一个光头胖子接过盘子,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说“味道不错嘛——”突然毫无征兆地摔了盘子,叫道“打发要饭的么!”
吴飞熊心口一震,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他表面上还算沉得住气,心里头早已破口大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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