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从降妖除魔开始第二百四十四章神明的陨落判官看向姜望的眼神惊惧到了极点。
注意到的姜望只能先将疑惑藏在心里,细细听着夜游神的解释。
“两朝会之后,除了你修为的增涨,神国也有了质的飞跃,能够把拂魈君的元神尽数拽入神国便是最好的证明,归根结底,判官是半妖半神,或者说,祂毕竟曾是神只,神只依仙而生,自与妖截然不同。”
“神国虽没能将判官的元神拽出来,却起到无形压制的作用,若以此法对付堰山君必然没用,可对于神只或曾为神只后堕落为妖的存在,在你给神国提供足够多的养分时,镇压神只的威力也就日益增强。”
“而你甚至又取用那么多神性,效果自然更翻了好几倍,现在的判官就无疑面对真正的仙人,与生俱来的压制便已让祂未战先弱三分,此刻当然弱得更多。”
姜望闻言惊喜道:“那我岂非能借机直接杀了判官?”
夜游神呸了一声,讥讽道:“你想太多了,目前神国只能做到镇压,并非实质上减弱了判官道行,而是让祂难以生出反抗的念头乃至勇气,你要真的敢冲上去,判官再是畏惧,不小心抬下手,照样把你扇死。”
姜望顿时脸一黑。
归根结底还是属于唬住了判官,只是并非假唬,而是真唬,姜望自己不去作死的话,判官也就不足为虑。
看向此时满脸畏惧之色的判官,虽然很紧张,但姜望仍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介于你曾为神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世间妖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背弃神位终是为了求存,这本身并没有错,且好自为之吧。”
判官闻言,心底顿时触动,本以为必死无疑,仙人却愿看着旧情饶祂一命,自觉感恩戴德,甚至生出堕落为妖的懊悔,祂当即跪伏在地。
姜望稍微松了口气。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杀妖或者张止境和堰山君的身上,唯有林溪知注意到这般画面,看着判官在姜望面前跪伏的模样,他心里的震惊是无法言表的。
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伤得太重,出现了幻觉。
没等他从震惊情绪里回神,那边独自对抗张止境的堰山君很快便招架不住,眼看就要丧命于张止境一拳之下,拳头却陡然在堰山君脸前止住,张止境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转眸看向了别处。
废墟般的街道里不知何时出现一道身影。
那人一袭青衣,手提着酒壶,时不时灌上一口,行走间自有风起,伴着紫色雷霆,吹散周围尘雾。
“凶神嘲谛!”张止境沉声念出这个名字。
嘲谛并未在漠章战役里现身,因此鲜少有人清楚或能认出嘲谛,可固然烛神战役的很多事情都未记载,但曹崇凛曾经历过烛神战役,终究目睹一些画面,行走时伴着紫色雷霆,就是当世人辨识嘲谛的唯一特征。
漠章同嘲谛是烛神麾下左膀右臂,可以说是烛神之下最强大的两个妖怪,虽然嘲谛道行要弱于漠章,但威胁程度之高是显而易见的。
至少张止境自认没有胜算。
由青玄署从世人已有认知里评定,十凶里第一位便是烛神,原本烛神是不该被排在十凶里的,而是超脱十凶之上。
但现存记载里,妖王里最巅峰的猰貐之流相比最末尾的凶神,差距宛如天堑,虽然猰貐曾经也有着凶神战力,可毕竟现今道行折损太多,凶神的战力最弱也在澡雪之上,抛开判官这尊旧神,只有九位,想着把烛神加进来正好凑个整数。
排在第二位的凶神当然便是漠章,而嘲谛则在第三位,哪怕世人猜想商鬿君的道行已经不亚于漠章,可真正接触过商鬿君的人很少,单就两者已有表现来看,很难分出强弱,商鬿君终是漠章之子,把嘲谛排在前面,也是情理之中。
话说回来,嘲谛和商鬿君谁强谁弱其实没有那么重要,都是让人间无比忌惮的存在。
烛神已死,漠章沉眠,嘲谛和商鬿君便是人间目前最大的敌人。
纵有唐棠黄小巢入得泾渭之地,传出里面有一尊所谓的神明貌似极为强大,可也不会降低嘲谛和商鬿君的威胁程度。
凶神里道行最为明确的唯有蚩睨,因为头脑相比蠃颙没好到哪去,也不知蚩睨是怎么做到力量强大却头脑简单的,剩下凶神都是从已有表现里的强弱推算,不代表祂们的巅峰力量只是这样。
以蚩睨作为基础,哪怕曹崇凛只在烛神战役瞥见嘲谛冰山一角的力量,亦是足够碾杀蚩睨,而目睹漠章强大的人并不像烛神战役里那般尽数陨落,仍活着的还有不少,嘲谛有多么强大也就可见一斑。
泾渭之地的封禁出自仙人之手,而且是不止一位仙人,更有当时最巅峰的修士协助,按理来说,对于道行越高的妖怪,封禁程度也就越高,想要找到暂时脱离的契机,难比登天,这是隔了那么多年,嘲谛第一次来到人间。
张止境理所当然会想到泾渭之地的封禁是不是出了问题。
能让妖怪找到契机脱离本就证明着泾渭之地的封禁不像一开始那般稳固,但契机是虚无缥缈的,数百年里能跑出来的少之又少,而封禁唯有仙人才能加固。
嘲谛的出现,无疑会加剧人间寻仙的脚步。
否则等商鬿君也跑出来,必是生灵涂炭的又一场人间战役。
漠章能洗礼人间,除了自身的道行,也是因为部下有一批道行极高的妖众,此时人间妖怪的力量相比漠章战役的时候可是弱了太多,所以嘲谛一妖的威胁要远弱于联手商鬿君以及泾渭之地。
最好的办法自是在嘲谛集结人间妖怪力量之前先除掉祂。
可要付出的代价无疑也是巨大的。
张止境没再管堰山君,他气血翻涌,凝聚全部力量的一拳轰然砸向嘲谛。
整座霁城因而剧烈晃动,仍然坚持矗立的房屋再也无法支撑纷纷倒塌,但嘲谛只是闲庭信步般走着,甚至对着周遭场景连连哀叹,尤其是看见某处倒塌的酒肆,更是长叹一声,道了句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