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换句话,除了寻常百姓,若是修士或武夫这样的存在,只要背景没有比他们更高,自然有的是办法报复。
萧时年能轻易拦下疾冲的马车,就已证明并非普通百姓,但对面公子是否会因这点事就报复,萧时年没有任何考虑的想法,只是点点头,便与其擦肩而过。
年轻公子看了眼萧时年的背影,嘀咕了一句晦气,然后踹了驾车的仆人一脚,又慌忙回到马车,捧起一个方形的木盒,心翼翼打开,接着脸色一变。
里面装着的三块墨锭已然有两块破碎,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淘来的名贵墨锭,嗅之有沁人心脾的香,不喜者或许不理,但喜爱者自当贵重。
素闻太子殿下喜欢书香物,眼看太子殿下生辰将至,他是准备拿来送礼的,总共三块直接毁了两块,年轻公子顿时气结。
等回头再找萧时年,对方已然没了踪影。
年轻公子阴沉着脸,旁边仆人战战兢兢。
看了眼手里的木盒,年轻公子面色忽然平静下来,上得马车,道:“走吧。”
仆人应是,驾起马车,以正常速度驶出巷子。
......
萧时年推开某扇门。
院里孤坐一人。
身前悬浮着一把木剑。
有丝丝缕缕的剑气萦绕整座院子。
但又彻底被院墙阻隔,外面完全察觉不到。
“柳师兄。”
柳翩闻声睁眼,道:“我已知晓神鸢来了神都,师娘用棋盘告知了我,神都某处存在一卷书,里面有记载朝泗巷,且这卷书似是因一人而撰写。”
“你一直漫无目的搜寻,无所收获,神鸢搭上帝师的关系,会让行动变得相对简单,我依旧藏在暗中,你也不必再做别的,等待神鸢消息即可,但切记通知她别鲁莽行事。”
萧时年点头道:“但师兄藏在此处并非绝佳之所,若被发现,难免会有些麻烦。”
柳翩道:“目前先藏着,至于快藏不住的时候,我会提前有所行动,后续计划,我已有数。”
萧时年道:“再过两日便是陈符荼的生辰,我们是没机会,但想来,姜望有可能入宫,是否找他帮忙,在宫里稍作注意?或许那卷书未必在神都内外之城。”
柳翩皱眉道:“根据师娘所言,那卷书的存在是神鸢得知的,来源于某位徐姓前辈,他似乎有什么特别的身份,我们无法直接拿他试探,毕竟做人要言而有信,神鸢把他告诉我们已是失信。”
“换句话,除非他过往的身份很高,能经常入宫,甚至翻阅宫里的书籍,否则那卷书没道理会在宫里,何况把那个姜望扯进来,不见得是好事,除了我们自己之外,世间人不值得信任。”
萧时年沉默。
柳翩接着道:“师娘已经找到老师的剑鞘,其实已经能推断出一些问题,虽然只是剑鞘,但却遗弃在奈何海里......可无论怎样,我是不信老师会出事的。”
萧时年微微攥起拳头,道:“如果那卷书真的是特意记载父亲,或许就能知道所有前因后果。”
柳翩看了他一眼,道:“然而这里面也会透露出别的问题,是谁写得那卷书?又知晓老师多少事情?或者,在这人世间,还有什么人知晓老师的事?”
萧时年道:“曹崇凛是世间活得最久的人,他未必是写书的人,但必然是最有可能知道父亲的人。”
柳翩叹气道:“可惜我打不过他,否则事情会容易很多。”
萧时年皱眉道:“如果拿曹崇凛会知晓父亲这件事来推测,记载朝泗巷的那卷书是很可能在宫里的,甚至就在曹崇凛手里。”
柳翩眯眼道:“先等着神鸢查证一番,若果真只有曹崇凛一条路可走,到时再议不迟。”
萧时年点头道:“那我就先走了。”
柳翩嗯了一声。
看着萧时年推门出去,再将院门紧闭。
柳翩盯着身前悬浮的木剑,想到此间某种枷锁,他暗自凝眉,如果能够正常发挥所有实力,虽然依旧不见得是曹崇凛的对手,可也至少能做更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