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渊学府里。</P>
有两尊正神对峙，谁也没敢放肆议论，因而寂静非常。</P>
但府外忽然有吵嚷声响起。</P>
帝师蹙眉。</P>
有神守阁修士得到甘梨示意，跑出去询问情况。</P>
很快又跑了回来。</P>
他先是看了眼帝师，又看了眼那些鱼渊掌谕，凑近些甘梨，低声道：“是有部分百姓要为常祭酒发声，指责姜望以妖为祸，始作俑者便是被姜望废了的那名鱼渊掌谕。”</P>
因为有曹崇凛设下的防护，百姓们进不来鱼渊学府。</P>
离得远，吵嚷的声音也不是很大。</P>
但在场的人依然能听得清。</P>
因何闹起来却不得而知。</P>
神守阁修士的声音虽低，仍被帝师听见，他脸色顿时有些难看。</P>
甘梨倒是干脆，说道：“寻衅滋事，更引起百姓恐慌，不可饶恕，立即捉拿！”</P>
帝师闻言，仅是挑眉，却也没法说什么。</P>
至少明面上，陛下有过严禁讨论姜望仙妖一事，又何况甘梨没拿这件事问罪，单是寻衅滋事，神守阁捉拿也合情合理。</P>
鱼渊掌谕和锋林掌谕虽然都是掌谕，但其实不是一回事。</P>
锋林书院掌谕的地位在书院里仅次于院长，所谓首席，也仅是比寻常掌谕再高半头，而鱼渊学府里仅次于帝师的是祭酒，比祭酒高半头的是大祭酒。</P>
但大祭酒以及首席掌谕充其量是个称谓，代表更受人尊重。</P>
所以鱼渊掌谕在地位上就和锋林书院掌谕不对等，仅是职位名称相同。</P>
虽然涉及地位颇高的人，神守阁依旧有捉拿的权力，但也肯定很难这么简单干脆。</P>
这与其是否被废了修为无关。</P>
至于这名鱼渊掌谕心里怎么想，就是他自己的事了。</P>
他再怎么挣扎哀嚎也挡不住神守阁修士将其押走。</P>
这只能算是小小插曲。</P>
随着虚空被撕开，显出姜望、曹崇凛、张止境三人的身影，众人注意力很快被引走。</P>
姜望看向正与夜游神对峙的琅嬛神。</P>
张止境见此问道：“你是想请琅嬛神来证明？那的确比国师的话更有信服力。”</P>
姜望摇头。</P>
他看向常祭酒，说道：“现在说出实话还来得及，否则待会儿就再无翻身之地了。”</P>
常祭酒依旧是老样子，很无辜道：“我已经对侯爷说了很多遍，记忆也读取了，侯爷还是不信，我实在没辙，更想劝侯爷一句，收手吧，只要收手，之前的一切，我都能既往不咎。”</P>
姜望笑了一声，说道：“有时候还挺佩服你的，若非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真会信了你，甚至哪怕到了现在，我自认证据确凿，心里其实还是觉得没有完全的怀疑你。”</P>
常祭酒说道：“侯爷的自认证据确凿，根本毫无依据，属实让我心累啊。”</P>
姜望道：“别急，很快就有依据了。”</P>
曹崇凛道：“最好真的是这样，若再无结果，侯爷继续闹事，就怎么都说不过去了。”</P>
姜望看向他，轻笑道：“那国师可要做好准备。”</P>
刚从虚空里出来的时候，阿姐就已经心声传话。</P>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待他开口。</P>
姜望抬眸看天。</P>
风云忽起变化。</P>
神都里的所有气息皆在瞬间被掩盖。</P>
准确地说，是如萤火与皓月，前者显得黯淡无光。</P>
琅嬛神的神辉也因此不再绽放。</P>
祂面容肃穆。</P>
夜游神同样如此。</P>
曹崇凛紧接着身子一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