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丝,根根交织着从天幕上垂下;月光如缕,层层交叠处更显通透;月光如炬,仿佛站在地下的人儿都变得透明般的,一眼望过去能将里里外外看的清清楚楚。
“辰尘,你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会选择与我们一起共事呢?”
此刻的乔轻语正背靠在栏杆上,洁白的月光洒下,给素装的她穿上了一层长长的衣摆,同样在她的脸上削出丘壑似的阴影。
辰尘把目光移开,看向那岁岁不变的碧月,思绪不觉跟着飞远了。乔轻语是被叶香莲所救,所以才选择追随她的。那自己呢?最早选择走上这条路,仅仅是因为对于力量的向往,可现在这一路走来,见过的人生也不胜枚举,这些千千万万在名为生活的苦海里挣扎的人们,自己总是幻想能够帮助到他们。
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不过十几的年岁,没有高超的技术,没有敌国的财富,没有巅峰的权力,没有惊世的力量,他只不过仅仅一个刚刚到达门境的毛头小子罢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这世界上有太多人对于自己的生活感到无能为力,我曾经也体会过这种感觉,所以我不想让别人也体会这种感觉。”这是辰尘的回答。
“怪不得……怪不得说你跟我们一样。”乔轻语小声说着,声音被风卷走,有些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辰尘问道。
乔轻语扭过头来,对着他微微一笑:“香莲姐说,你给人的感觉,和我们一样。”
给人的感觉?是指这种从小教育中养成的“忧思报国”的思想吗?“为什么这么说?”辰尘问道。
“她跟你说过吧,善义堂是以她相公的名字命名的。”
辰尘点点头,当时叶香莲说,开善义堂就是她和她的相公毕生的夙愿,现在终于实现了。“对了,现在主持善义堂的怎么是你们,她的相公呢?”既然是两人的愿望,那应该共同操持才对啊。
“他死了。”
“死了?”辰尘依稀有一些猜想,没想到事实竟如此残酷。
乔轻语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街道,将前事娓娓道来。
本来叶香莲就是一个富家千金,家里世世代代行商,虽然干的不是什么大型的买卖,但是好在诚信经营,也算是打下了良好的口碑。
等他们的基业传到叶香莲这里,她的父母却早早的因病去世了,年轻的叶香莲虽然经验不足,但是好在祖上的名声还算不错,甚至在她接手之后产业发展的更加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