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姐,最近这几个月你不知道我忙得那德性,就跟孙子一样。”马小乐说完,提起裤脚,“瞧瞧,小腿都跑细了。”
“年轻的时候多吃点苦有好处。”谭晓娟道,“是苦其心志的时候,也是积累。”
“我可没那么大的抱负。”马小乐道,“现在就想咋样才能把薛光平拿下,如果不把他弄下来,我在江潮公司也搞不出啥名堂来,那样一来,方瑜对我的看法或许就不一样了。现在她还觉得我挺能干,恐怕到时就要大扭转了。”
“想到好法子吗。”谭晓娟问。
“法子倒是想了一个,但还没摸着门。”马小乐道。
“什么意思?”
马小乐便把计划讲了,想让薛光平栽在女人身上,但苦于找不到合适接洽理由,无法入手。
“这个我还真能帮你想想办法。”谭晓娟听了点头道,“薛光平有个好朋友是中石化老总,叫王昌,年年都向薛光平进贡不少,薛光平便让运输公司百分之六十的客货车只到中石化加油。”
“你跟王昌熟不熟?”马小乐立刻问道。
“我跟他还不是很熟,一般的事情可以谈谈,但要他做内应来对付薛光平,话还不能说到那份上。”谭晓娟摇了摇头。
“那王昌有啥喜好,或者说弱点、短处?”马小乐问。
“赌。”谭晓娟道,“而且口味很重,据说被公安抓过,但因为拖了关系,没有事发。”
“有案底么?”
“那个我就不知道了。”谭晓娟道,“你不是有公安的朋友嘛,想查不是很容易嘛。”
“嗯,是这事。”马小乐点点头,这趟没白来,总算看到点希望。临出门前,他还没忘跟谭晓娟说一句,“谭姐,晚上有事没,好久没尝你手艺了,能做顿晚饭吃么?”
“现在你天天山珍海味,哪里还瞧得上我那一手土菜喔。”
谭晓娟说这话并没有真的生气,马小乐听得嘿嘿一笑,“好了,我的谭姐,你就饶了我吧。晚上六点,我腆着脸去你家尝尝做的红烧黑鱼!”
马小乐说完就走,他知道谭晓娟不会不答应。
急着走是有事,得找甄有为问问看,能不能查到王昌的底根,如果能找到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方面甄有为绝对是够意思的,当即就着手探实。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找到了。
“好家伙,出手够大方。”甄有为捏着一份卷宗放到马小乐跟前,“保证金交了五万!”
“到现在都没有领走?”马小乐翻看起来。
“领个屁啊。”甄有为笑道,“这是行规,不懂吧,只要是交了的保证金,哪有来要回去的,难道想出事吗?”
“黑,你们真黑。”马小乐看着卷宗,头也不抬。
“天下乌鸦一般黑。”甄有为道,“其实问题两方面看,这样也好,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怀柔政策呗。”马小乐道,“避免矛盾激化。”
“聪明。”甄有为道,“交了保证金的人,那是个个都心有顾忌,或许一辈子都小心翼翼地过日子,多好。反过来,如果强硬地把人给抓了,投进牢里,关几年出来,人酒变了,弄不好还会制造些骇人听闻的大案来,那样多不好!”
“瞧瞧你们,黑就黑呗,还找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马小乐嘿嘿一笑,“原来黑也要黑得发亮才好!”
“你对我们的看法先入为主,跟你说也白说。”甄有为道,“赶紧看,完了我还得送回去归档。这事不能乱,拿进拿出都有记录,要不我就犯错误了。”
“这我知道。”马小乐点点头,仔细地看起来。
半小时后,卷宗看完,甄有为拿走送回。
马小乐开始琢磨,该如何实际操作。根据谭晓娟的说法,王昌和薛光平的关系其实也一般,无非是王昌求薛光平做了件事,尔后就通过送礼建立了关系,虽然说起来是很朋友,其实不怎么好,一点都不铁。假如王昌和薛光平之间没有了利益链,两人马上就会疏远,甚至形同路人。
马小乐没有对甄有为讲他的行动计划,只是让甄有为准备好,一有消息就会通知,让他即刻安排民警去捉人。
就此,甄有为也不多问,马小乐不说自有他不说的道理,问了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