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人么？”
庄少游闻声转过身来，呵呵一笑：“当然是人！而且还是男人！”
吕玲绮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泛起一片红晕，轻啐一口，便回屋取来庄少游的宝剑，在院子里舞了起来。
二月初六，大喜的日子。
不要说城主府上，整个辽南城都动员起来，到处张灯结彩，人口已经达到五十万的辽南城一片喧腾，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大婚的那人是自己一般。
金粉珠宝楼已经歇业，大掌柜嫁人，还做个啥子生意嘛！全商号动员起来，筹备嫁妆，光是其他三十五位掌柜赠送的嫁妆就装了满满的十大车！
杜十娘坐在珠宝楼里，本来大家想给她换座大宅子做出嫁的娘家，但杜十娘执意不肯，众人虽然不解，但依旧依了她，只有侍女小雨知道为什么小姐非要在这里出嫁。
杜十娘对着铜镜反复斟酌着头上的装饰，随口问道：“小雨，你看这样好看么？”
小雨撇撇嘴，答道：“好看！小姐，你这么美，怎样都好看！你都问了七十八次了！”
杜十娘微微一笑，有些脸红，却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瞅着有空，小雨也趁机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因为今夜她是小姐的伴娘。
杜十娘终于又选定了一根发钗，整理好之后，突然开口说道：“小雨，你跟了我也有九年了吧！”
小雨先是一愣，但似乎意识到什么，赶紧跪下说道：“小姐！你不要赶我走！小雨愿意一辈子伺候你！”
杜十娘却是笑着说道：“是么？”
看着杜十娘满含深意的眼神，小雨脸上头一次微微发红，赶紧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裙角，一声不吭。
屋内再次陷入沉静。
杜十娘继续选择头花，一刻钟后，又选好一个，漫不经心地说道：“小雨，你有中意的人么？”
“有。啊！没有！没有！”
小雨下意识地道出了心里话，但旋即醒悟过来，赶紧矢口否认。
杜十娘再次沉默。过了许久，才接着说道：
“小雨，你从八岁跟我，已经九年了，如今你也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得找个郎君把你嫁了，说吧，有没有中意的？小姐我帮你牵线！”
小雨吓得赶紧再次跪下：“小姐！我不嫁！死也不嫁！小姐求你不要赶我走！”
小雨在一旁吓得已经哭了，而杜十娘却是乐不可支，似乎很喜欢逗弄她，这个小丫头，平日里叽叽喳喳，没有一刻的安宁，现在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小雨，你是不是喜欢将军？”
“啊？没有！我没有！绝对没有！谁要喜欢那个坏蛋！”
小雨赶紧矢口否认，但通红的脸颊却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杜十娘转过头来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按照规矩，陪嫁的丫头也是夫君的侍妾，既然你不喜欢将军大人，那我怎能勉强你？再另外给你选个如意郎君吧！”
“不要！千万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不要另选郎君。”
“那你是喜欢将军喽？”
“没，没有。”
“那还是另选吧！”
“那还是喜欢吧。”
看着小雨吃瘪的样子，杜十娘笑得花枝乱颤，小雨满脸通红，旋即醒悟过来，又羞又恼地说道：“小姐你太坏了！你欺负我！”
“不欺负你，你怎肯说出心里话？”
杜十娘一边整理发钗，一边说着，似乎又想到些什么，脸上现出些许担忧：“小雨啊，我知道你也喜欢将军，可是将军那样的人，我一点把握都没有！这一次我们上赶着嫁过去，将军他虽然没反对，但肯定对我心存芥蒂。”
小雨一听，双眼泪汪汪地说道：“小姐，只要你能幸福，小雨就知足了。小雨有自知之明！”
杜十娘心头一酸，看着小雨那副可怜楚楚的样子，故作自信地说道：“放心吧！等我去找墨姐姐说道说道，只要墨姐姐同意，就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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