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是什么人?那是忧心天下,以身许国的人!在他眼里,秦国的强盛比他自己的荣辱更加重要,秦律的威严比他个人的脸面还要关键!因此,他是绝对不可能容许有人触犯秦律而不受到处罚的,特别是那个人还是自己的门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你们谁敢动手,明天相国就会亲手将那个人送去牢里服刑!不要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不行的话你们大可以试试!”
上辈子的王沉曾经获得过大学辩论赛最佳辩手的称号,因此演说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哪怕是遇到白马非马的公孙龙,他都自信能够与对方交上那么几轮手,更别对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还只是一群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门客了。因此非常轻易地,他就将这些人给震慑住了,一时间再无人敢上前动粗。
“你们……你们……”
一旁的管事见状,不由气急,大声呼喊道:
“相国养你们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用的吗?你们怎么可以因为对方的一番话……”
“你给我住口!”
管事的话还没说完,王沉便直接怒怼道:
“你身为相府的管事,非但不知道调解矛盾,替相国平息事端,反而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蛊惑门客们拔剑!我且问你,这么做对秦国,对相国来说有什么好处!?我与这些门客都是秦国人,都是要给秦国纳赋交税的人!我们中死了任何一个,对秦国来说都是损失!结果你却巴不得我们死,这到底是何居心!?”
“相国摄政,一片公心,是绝对不可能希望见到秦国国力受损的事情发生的!你倒好,巴不得和相国反着来!这哪是相府的管事啊,我看是敌国派来的奸细还差不多!”
“你……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这名管事显然没读过书,口才什么的根本没办法和王沉这个辩论赛最佳辩手相比,因此被怼了之后也只能支支吾吾,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够了,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相府内传出。众人转头一看,发现是相府的家令郑货出来了,当即整齐行礼道:
“见过家令。”
“嗯。”
郑货对着相府的门客和一众下人点了点头,而后走到王沉的跟前,沉声问道:
“阁下,便是那个当众诽谤相国的信梁君独孙?”
“坊间谣言罢了,想必以相府的情报能力,应该能够分辨清楚才是。”
王沉淡淡应道。
“嗯。”
郑货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诽谤之论都是谣言,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给王沉一个下马威罢了。只是不成想王沉竟然如此淡定,丝毫没有被自己吓到,反而还反将了自己一军,当即感到有些吃瘪,却又不好说这不是谣言,只能用点头的方式蒙混过关,而后继续问道:
“敢问信梁君家的小郎,为何在我相府门前胡乱涂鸦?”
“家令说笑了,在下并没有在相府门前胡乱涂鸦。”
王沉笑着说道:
“在下涂鸦的,是咸阳的大街。”
“所以?”
郑货歪了歪头,侧目问道。
“所以,相府做出如此大的反应,是有些不妥的。”
王沉笑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相府已经将咸阳的大街给划进自己的范围内了呢。”
“当真是伶牙俐齿。”
郑货看着王沉,目光幽幽:
“三番两次挤兑相国,难道你就不怕相国震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