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山脉，水有水势，万物有道……”
“那我的道又是什么……”
枭山山下，王座之上。
双目无神的季未悔手撑着金乌阔剑，看着下方那具血肉消融的白骨，夜枭眼中渐渐涌现出一丝不甘的神色。
“连你也要背叛我！”
“就因为他是仙体！？”
战败、背叛、屈辱、不甘。
王座之上，夜枭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
季未悔的目光停留在了金乌剑的剑脊之上，那苍白的脊骨似乎在轻声低语，夜枭的指腹轻轻抚过那起伏的纹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癫狂的神色。
只见他一把握住金乌剑的剑刃，殷红的鲜血缓缓浸透白色的剑骨，那苍白的脊骨好似活过来了一般，一呼一吸之间，贪婪地吸收着鲜血。
“我欲成仙！”
……
李季缓缓睁开眼，他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该死的！这肯定是梦！
我竟然看见林萧了！
不光有林萧，还有一众妖王。
“贤侄，你醒了啊？”
一旁顶着牛耳的陆虬妖王，立马殷切地凑了上来。
此刻的陆虬那张憨厚的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同样是扈从，自己的公子绝对不会对自己那般。
现在外面谁不知道，这次枭山之战的起因便是这个躺在自己面前的青年，一夜之间，这局势变换可谓是动荡异常啊。
本来众人以为祖庭那边会雷霆震怒，可是没想到那边异常平静。
只派来一位长老接那夜枭前往祖庭治伤，毕竟再不医治的话，那季未悔的右臂怕是保不住了。
至于对明雀的惩罚则是不曾提及，听闻夜枭也被送了回来。
那原本逃离明雀区的权贵豪门也纷纷搬了回来，非但如此，那堆在明雀官邸的礼物怕是就要溢出来了。
想到这里的陆虬愈发难受，他原本还为无妄小妖跟了一个废公子而感到同情，现在人家贵为明雀区的大总管，怕是一天能捞自己一年的油水……
一旁的林萧也面色复杂地看着塌上的李季，手腕上没有传来那熟悉的滚烫，说明眼前这个妖并不是季李，得了系统的林萧自然而然觉得高人一等，直到遇见了那个季李。
而眼前这个无妄山主修白，却给了他同样的压迫感，那日落阳关斩下的锋芒至今让他觉得恐惧，若不是师尊倾尽全力，怕是自己此刻已经死在那里了。
林萧渐渐皱起眉头，他知道无妄山主肯定有秘密，但是眼下师尊陷入沉睡，自己结婴的概率又太低了，到底应该何去何从……
就在众人各怀鬼胎的时候，秃头的李青山闯了进来，众人正困惑之际，只见这厮径直奔向了床上的李季。
“主人！公子让您去找他。”
主人？公子？这都哪跟哪啊？
众人面面相觑之时，李青山已经搀扶着李季走了出去。
李季轻轻地拍着李青山的肩膀，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青山啊，是你去找公子救我的？”
李秃子的身形猛地一滞，他听出了李季话音之外的寒涩。
“主人……”
听到李青山那有些发颤的语音，李季便又轻轻拍打了他的肩膀。
坏了，难道无妄小贼发现什么了！不应该啊！
李青山惶恐之际，又听得李季长叹一声。
“哎，要不是你，怕是我这条命就交待在那里了……”
“主人，吉人自有天命，哪怕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