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她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的眼里蒙上一层晶莹。</p>
陆谦走了过来，叫了她一声： “明珠！”</p>
霍明珠退后一步。</p>
她面上神情怔怔的，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是防备。</p>
陆谦下巴轻抬，示意自己的车： “上车说话！”</p>
霍明珠不肯。</p>
她走了两步想叫门卫开门，但是陆谦速度很快，捉住她的手臂，半强迫地将她拖上车子。</p>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p>
很快他跟着上了车，侧头看她： “相亲对象？”</p>
霍明珠没有否认，她语气很淡： “是！人挺好的！也见过烁烁了，他能接受烁烁的存在！”</p>
陆谦喉结滚了两下。</p>
他身份如斯，若是从前有人告诉他，他的儿子要叫旁人爸爸，那简直就是个笑话，可是如今这事儿真的可能发生。</p>
他占有过的小姑娘，要跟旁人睡觉。</p>
他的儿子，要叫别人爸爸！</p>
陆谦点了支香烟，微仰着下巴浅浅抽着……</p>
他生得好看。</p>
就是抽烟，也比寻常男人赏心悦目许多。</p>
曾经有那么多次，他把她困在身子底下，狠狠疼爱过后，他就靠在床头吸烟，那时候他的心情其实是复杂的，有一丝罪恶感。</p>
毕竟她比他小了16岁，他做的事儿，禽兽不如。</p>
有一次，她凑过来就着他指尖香烟，轻轻吸了一口。</p>
他险些烫了手！</p>
许是被刺激到了，整晚他都没放过她，他自觉自己跟畜生没有区别……</p>
车内，烟雾慢慢荡开。</p>
霍明珠忍不住咳嗽，她声音软糯无力： “放我下车！”</p>
陆谦将烟掐了。</p>
他目光深邃，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呢？喜欢他吗？”</p>
霍明珠眼圈发红。</p>
她很轻地说： “还可以！”</p>
陆谦是能理解她的心态的，她没有赌气跟他说喜欢，她</p>
只说还可以，但是这一声还可以比赌气更可怕。</p>
她在认命、在将就！</p>
她是真的会愿意跟别人结婚，只要那个人条件过得去，能对烁烁好！</p>
他伤了她，而她磨掉了棱角！</p>
陆谦有些心痛，心情更是复杂，他甚至不知道该怪谁。</p>
他注视她良久，将自己手机给她，声音恢复了冷静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打个电话给你妈妈，告诉他们你暂时不回家。”</p>
霍明珠身体僵住： “我不会跟你出去！”</p>
陆谦轻声说： “我有事情跟你谈！你不愿意的话，我亲自打这个电话！明珠，你要不要这样？”</p>
霍明珠眼里含泪、有些屈辱！</p>
但她还是打了这个电话，因为是陆谦的手机她根本无法说谎，只能实话实说，说是跟陆谦有些孩子的事情要商量，可能要晚点回去。</p>
那头，霍夫人静默半晌： “让陆谦说话！”</p>
霍明珠把手机交给他。</p>
陆谦接过手机，那边霍夫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陆谦低声说： “我知道，不会失了分寸的！”</p>
讲了几句，他挂了电话，把手机扔进置物柜里。</p>
车子缓缓启动。</p>
霍明珠靠在椅背上，低喃： “陆谦，你不是很忙吗？”</p>
他握着方向盘，淡笑： “你知道我的行程？”</p>
她有些讽刺地说： “新闻到处都是！风流个傥的陆先生，到哪里都是焦点，我不想知道也难！”</p>
陆谦没有说话。</p>
他在暗夜里静静开车，身边坐着他曾经宠爱过的小姑娘。</p>
这一刻，他想时间就此定格。</p>
那么，他们就是真正在一起了……</p>
半个小时后，他将车驶进一条幽静道路，两旁的街景是那样熟悉。</p>
霍明珠认出来。</p>
她反应有些激烈，拼命地拍着车窗玻璃： “我不去！陆谦，我不去！”</p>
这算什么？</p>
他们已经分开快三年了，他现在竟然要将她带到当初缠绵过的公寓，他想做什么？他把她当什么！</p>
她自然无法下车。</p>
她的手掌拍红了，眼角全是眼泪。</p>
无论这些天她面对他时有多平静、冷淡，这一刻她又像是回到了过去，那个在陆谦面前无措的女孩子，面对他的索求，无法抗拒的霍明珠。</p>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p>
陆谦把车停下。</p>
他侧过脸，看着她眼里的泪水，心脏密密地疼。</p>
他是个成熟精明的男人，怎会看不出她心里仍有他，若不是，她反应不会这样大！</p>
陆谦怜惜地轻碰她的脸，像哄孩子一样安抚她： “不会做什么！只是有些事情谈一下，明珠，难道我们这点儿信任也没有了吗？你不信我，总该信任你妈妈，她都同意了的！”</p>
他巧舌如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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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无力反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