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p>
一阵脚步声传来，四个年轻内侍在前面引路，随后见到穿蟒袍、系玉带的少年侯爷。</p>
剑眉星目，面如温玉，错非是个无根之人，定能成为国朝楷模。</p>
众内侍齐刷刷跪下：“拜见侯爷！”</p>
“无需多礼。”</p>
伍公公面带微笑，快走几步上前搀扶。</p>
站在末尾的督捕司主事孙公公，眼见着伍公公的手伸过来，面色吓得苍白，既不敢躲也不敢热情。</p>
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暗骂昨晚不该逼供犯人，今天来晚了没寻到中间位置。</p>
当下伍公公就是个烫手山芋，靠近了现在死，疏远了往后死。</p>
孙公公正要说话，一道苍老声音从堂中传出。</p>
“咱家拜见侯爷。”</p>
周易一路向前走，身形越来越低，眼见着就要跪倒在伍公公身前。</p>
“咱家是小辈，理应拜见督公。”</p>
伍公公做出一模一样的姿势，向着周易滑跪过去。</p>
半途二人相遇，各自弯着身子似跪未跪，四条手臂互相搀扶，落在外人眼中，仿佛多年未见的亲兄弟重逢。</p>
周易笑着说道：“侯爷请。”</p>
伍公公颔首道：“督公先请。”</p>
二人说着话一道向正堂走去，步伐一致，身形不分前后，先迈门槛的都是右脚。</p>
木雕般跪着的众内侍，只觉得头顶乌云散开，霎时间天朗气清。</p>
起身跟在周易身后，向伍公公陪着笑脸。</p>
正堂下方原本一张太师椅，寓意唯我独尊，不知何时又添了张椅子，中间摆着张小桌，已经泡好了御茶。</p>
伍公公坐下前，抬头看墙上挂着的画像，双目微眯。</p>
“督公威武，悬于堂中，可震慑宵小之辈。将来无论谁掌东厂，都应在正堂挂督公画像，以示尊崇。”</p>
周易眼中闪过精光，上下打量伍公公。</p>
先前少言低声的内向少年，仅仅两年未见，竟然有胆子在东厂指指点点，性子前后竟然变化这般大。</p>
或许沾染了权力，就是这样了罢。</p>
周易露出满意笑容：“难怪伍公公得陛下恩宠，话说的太入耳，咱家听了打心眼里高兴。”</p>
伍公公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努力按下心中恐惧。</p>
此番大着胆子来东厂，便是试探周督公是否如传闻那般，已经有了放权、养老的心思。</p>
若能趁机拿下东厂大权，对于将来推儿子登基，有巨大作用。</p>
“督公谬赞，咱家还需向您多多请教。”</p>
说话间分别落座。</p>
周易使了个眼色，堂中站立的密册司主事出列，躬身汇报道。</p>
“禀督公、侯爷，咱家不久前收到密探消息，由礼部卢尚书牵头，二十二位官员联名参奏侯爷，要求陛下收回封爵。”</p>
周易轻轻品了口茶，劝慰道。</p>
“卢临坚那老匹夫，就像是茅坑的臭石头，今儿参这个，明儿参那个，侯爷莫要太过在意。”</p>
堂中内侍纷纷看向伍公公，看他如何说话。</p>
这是投名状，还是问路石？</p>
伍公公眼中闪过冷芒，知晓这是东厂的试探，若是有丝毫软弱退缩，将来想掌权就难了。</p>
偏偏掌控东厂，关乎子嗣继承大统。</p>
“咱家这侯爵是陛下亲封，谁敢有异议，那就是忤逆、僭越。”</p>
伍公公腾的站起身来，杀气腾腾的说道。</p>
“督公，听闻东厂有件功勋卓著的龙袍，咱家借用借用！”</p>
人到中年，每况愈下。</p>
身子骨说坏吧，年年体检没啥大毛病。</p>
说好吧，凡是有什么流行病，一准儿躲不开。</p>
这几天发烧头疼，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万分抱歉！</p>
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按照先前打算，写完长生写斩妖，然后再开新书吧。</p>
做人要有始有终，不能真的当太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