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古萨想呕吐，无力感侵袭全身。</P>
个人面对黑暗，不知应该如何才能改变。</P>
“课长在哪里，他得给个说法！”巴特受不了了，必须找个说法，立刻找到直属领导。</P>
小老头就在办公室里，也刚刚接到失火的消息，就看到九课的队员冲了进来。</P>
课长看他们的怒发冲冠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要问什么，很平静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不在自己的办公室，跑我这里干什么？”</P>
巴特问道：“看守所的火灾到底是怎么回事？”</P>
“起火原因还在调查，你们问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和我有关系？”</P>
“不是怀疑，就是和九课有关系。九课的预算是不是慈善预算里挪用的？慈善预算是不是本来要给福利院的？！”巴特怒气冲冲地问道。</P>
陀古萨也问道：“九课存在的价值到底是什么？”</P>
课长冷静地看着他们，说道：“预算的事情无可奉告。至于九课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打击高科技的犯罪行为。”</P>
“不要再打官腔了。以前我以为九课只是抓捕罪犯，就算九课无法降低岛国的犯罪率，但至少九课的努力是正义的。可现在证明九课存在的本身就是非正义的，就是邪恶的，就在提升犯罪率。九课存在的土壤就是错误的。如果一开始就是坏的，九课又怎么可能降低犯罪率？！”陀古萨激动地说道。</P>
课长依旧冷静，虽然是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头，却丝毫不惧一屋子的大汉。只是平静地说道：“九课有存在的意义，九课抓捕黑客、恐怖分子、间谍，都能稳定这个国家。而一个国家有光明就有黑暗，虚幻的理想乡才只有光明没有黑暗。希望你们能有这个觉悟。”</P>
“这已经不是黑暗的问题了，连孩子都不放过，已经超越底线。”巴特说道。</P>
课长不觉得有任何问题，说道：“不是每个孩子都有长大成人的机会，这就是现实。这个国家二十岁才能喝酒，但十六岁就去站街的少女大有人在。这就是现实，你不能指望每个孩子都能平安地长大。法律只能规定，但落实需要大量的成本。如果你们真的在乎，我可以安排你们去巡逻，天天在街头劝说那些失足少女改邪归正。”</P>
“……”大家都没想到课长如此冷酷。</P>
同时也知道如果自己去街头，也只能劝一两个少女。毕竟这些少女站街的理由五花八门，养牛郎、买奢侈品，只有少数是因为真的生活贫穷。自己的时间是有限的，劝一个少女的时候，其他少女还是在做生意。</P>
除非是把少女全部集中起来上课，但如何让少女集中在一起上课？就算少女愿意上课，那她们没钱吃饭了，谁出钱买饭？</P>
总之如果真的进入基层去做少女的工作，成本很高。只靠一两个有良心的人，根本无法改变。</P>
课长看着他们，说道：“我知道，我这个课长在你们眼里肯定是无情的恶魔、冷酷的杀手。但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想要做基层工作需要很多很多钱，你们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就做好自己的工作。在我看来，用慈善预算组建九课，比赡养孤儿更有价值。因为我们无法做好基层工作，但至少可以确保基层的震荡不会影响岛国的运行。”</P>
陀古萨忍不住问道：“也就是说九课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降低犯罪率，而是为了维持岛国的稳定？让高高在上的人原地踏步？”</P>
“没错。”课长说道：“能原地踏步，对岛国来说就是好事。一旦混乱，资本外逃、资产崩盘、货币贬值、通货膨胀，岛国的工业会受到致命的打击，最后倒退到幕府时代。你觉得到时候，孩子的生活会如何？”</P>
大家不说话了。</P>
课长说道：“到时候就不只是福利院的孩子活不下去，而是大部分的孩子都活不下去，甚至是你们的孩子也一样活不下去。所以维持现状，牺牲几个孩子，让更多孩子活下去，这就是九课的意义！我们九课就是必要之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