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着,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有才气的,从不屑于卖身;无才能的,好皮囊是她唯一的价值,只能卖身求存。”
似乎还解释不够,她又添了一句:“像我们这种从训练成杀手的,不过是利用妓女的身份做伪装,不可与红楼那些女眷相提并论。”
见宋澈不话,她睁大眼睛,极力渴望着:“我没卖过身,从来没樱”
“哈哈哈……”宋澈仰头大笑,搂怀中女人搂得更紧了一分。
这时,城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而后,听有人告见:
“宋先生可在城内?礼部有一物送达,要您亲启。”
“我的中秋礼物到了。”
宋澈起身开了城门,见一吏候在城外,手中还捧着一封信件。
宋澈取几两碎银,谢过吏,收了信便关上了城门。
“是什么东西呀?还是礼部送来的。”林玥伸长脖子,投来好奇。
宋澈摇晃着手中的信件笑道,“这里头装着的,是一棵摇钱树,能帮咱们赚来金山银山。”
他又冲林玥嘱咐:“劳烦女侠帮我跑一趟红楼九月斋,叫弄月姑娘来蹴鞠城一叙。”
林玥疑惑:“眼下正值红楼满客之时,即便她能空暇,也不能随意出楼。”
“那你就告诉她,今夜若不来见我,她会后悔一辈子。”
宋澈不再多言,自取一套墨宝,借皎月之光开始书写。
林玥也没过多怀疑,当即便快马出城。
半个时辰后。
马蹄声再次响起,林玥载着一个头戴幂篱的女人回到蹴鞠城。
女人翻身下马,摘去了幂篱,露出那张还未来得及卸妆的容颜。她来到桌前,望着宋澈:
“你何事找我?”
宋澈笑道:“我想跟你做一笔生意。”
弄月秀眉微蹙,隐隐泛怒:“你可知有多少贵热着我登台,我舍弃了他们来簇见你,你却告诉我单单只是一桩生意!”
她转身便要上马。
“我这里有封乐籍文册,上面写着‘南宫月’的名字,景德四年生于汴梁东城,其父南宫辰下属盐铁司员外郎,因盗卖官盐中饱私囊……”宋澈念叨着手中文册。
弄月猛地回头,花容失色!
宋澈放下文册,又拿起一封白字黑字的契书,对弄月道:“这一份是《劳动契书》,只要你肯签下它,我便将乐籍文册还给你。”
弄月狠狠咬着嘴唇,她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这怎么可能……
宋澈再次扬了扬契书,声明道:“只要你签下这份契书,三年之内你便是我洪兴社的店员,在此期间你必须听从我的任何安排,且赚取的所有收益都将归于社团,当然你放心,我每个月都会给你一笔补贴。”
“那三年之后呢?”这话却是林玥帮忙问的。她也曾有类似遭遇,她比谁都要清楚这份感受。
宋澈笑道:“三年之后,契书失效,她爱干嘛干嘛。”
林玥赶忙拾过毛笔递给弄月,“弄月,快快签吧!宋澈是在帮你脱籍呢!”
弄月泪盈眼眶,握着林玥的手,还是难以置信。“我……我怎可能脱得了乐籍!太常寺怎可能放得来了我!你们莫不是诈我的吧?”
林玥郑重道:“当然不是了!就在方才,我亲眼见到礼部官吏送来文书!千真万确!”
弄月急促着呼吸,颤抖着接过笔,在契书上一撇一捺,缓缓签下“南宫月”三个字,“十九年了,我都快忘却了自己的姓名……”她咬破指尖,狠狠摁下一记手印。
宋澈收走契书,拾起文册递了上去,笑道:
“当夜你义释曹琳时,我便承诺欠你一个人情,如今算是还了……那么恭喜南宫姑娘,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