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将她拉上擂台的,他原本以为,她眼底对擂台夹带的,似有若无的糜色失意,可以在上去后褪散。
他存了一抹私心,想要驱散少年眼底总闪过的怅然若失。
却不想,他自认为的救赎,很有可能会将原本挣扎在深渊中的人,推得更深。
搭在膝上的手指尖骤然一缩,君顾第一次尝到这种,不知如何形容的情绪。
酸酸涨涨,沉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见他愈发冰凉发白的脸色,齐琰吐了口气:“按照目前情况来说,她的情绪浮动与擂台并没有过深的牵扯。”
宫九喑的每一次犯病,似乎都很猝然。
他不在,并不了解到底都由哪些因素引起的病症。
但这一次,应该和她身上的女性特质有关,身体过寒,又受药物长期侵蚀,潮流来时疼痛难忍引发病因,诱起高烧。
见君顾的眼又朝他看过来,齐琰继续道:“所以不用担心比赛会有所影响,当然,兴奋类药物对她来说,是致命的,顶好别让她碰到。”
齐琰走后,君顾坐在房间里。
沉默许久。
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少年薄唇微泯,神情漠然,往日罩着的一身隽秀贵气此刻却化作一团失调的黯色。
他想起,第一次见少年的模样。
狂傲薄凉,随性不急,浓厚的野气让他侧了眸,心上沾起浅浅的兴致来。
他们很像,却又不一样,于是,他在这种莫名的欣赏中,将少年渐渐越拉越拢,越靠越近。
后来,他眼中的人血肉饱满起来,也愈发露出她深藏着的狼狈来。
不复初见时的傲性,像插了浑身刺的困兽,让人总忍不住的心疼。
直到门外有了响动,他才惊觉到,自己失了神。
神识回拢,捏了捏鼻梁,站起身来,君顾出了门。
外面,苏煜端了碗还冒着热气的粥,站在宫九喑的门前,腾着一只手敲着门,见他从自己房间出来,苏煜停下动作愣了愣:
“老大,原来你在自己房间啊!”
难怪他就说怎么敲门没人应。
还以为君顾会在宫九喑的房间里。
“我请餐厅阿姨熬了碗粥,教练这两天肯定啥也没吃。”
他扬了扬手中端着的碗。
<bB/> “人睡着了,”扫了一眼闭着的房门,君顾看他:“先端回去,她现在还吃不了。”
就算醒着,两天没进食,突然间吃进东西也会引起胃抽痛。
刚才齐琰走的时候嘱咐过,等人退烧先输点营养液养一养,醒来后再吃些清的。
于是端着上来的苏煜又将东西原封不动的端了回去。
宫九喑的这一觉,终于没了那些光怪陆离的东西,醒来的时候她仔细想了想,一夜无梦。
手上的针头已经换了地方,想来是有人重新换过。
她没动,躺在床上看了发白的天花板好一会儿,闭了闭眼,唇间溢出一道浑浊的气息。
门把手转动,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拧开。
她掀开眼皮,坐起来,却在感受到身下的湿热时身体一僵。
就这么顿住了。
抬起眼,不期然撞进一双深邃幽暗的眸中,她心头狠狠一跳。
不知为何,尽管没人能察觉到。
宫九喑胸腔中还是腾起一股淡淡的不自在来。
? ?啊喑身娇体弱,但不包括揍人的时候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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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