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医学与临床医学之间的鸿沟非常巨大,临床医生在临床中碰到问题,能够动用的基础医学研究手段非常有限,更别说那些高精尖的手段,而基础医学根本不知道临床医学具体面临到什么问题,极少数能够横跨两个领域的医生很容易做出惊人的学术成绩,比如华西的麻醉科一位教授,利用自己掌握的药理学知识和临床知识结合,开发出一种全新的局麻药。
回到病房,杨平再次找符晓涛谈话,谈话的地点设在会谈室,而不是病房,这样可以避免受到一些不必要的干扰。
“我们找到卡斯尔曼病新的发病机制和新的治疗药物,很幸运的是新的药物其实就是已经使用多年的成熟药物,只是它从未用于治疗卡斯尔曼病,而是用于肾移植后的抗排异反应,从它在肾移植的抗排异反应中的表现来看,应该对你的疾病有效,因为针对的同一个机理。”杨平将自己的发现介绍给符晓涛听。
宋子墨也一旁做一些补充:“我们打算尽快给你展开新的治疗,之前的化疗、激素等等统统停掉。”
符晓涛尽管查阅过大量关于卡斯尔曼病的资料,但是相对于医生来说,他始终是门外汉,于是他不假思索地说:“一切配合你们的治疗方案,还要签字的话,我随时可以签。”
“西罗莫司!”符晓涛突然想起什么。
“对!西罗莫司!”杨平十分肯定。
符晓涛想起来了:“我以前有一次住院隔壁床的病友是肾移植术后的患者,他一直在吃西莫罗司,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救命的药就在自己的身边,距离自己曾经这么近。
既然符晓涛这么配合,那么接下来的治疗就非常好办,一切按照新的方案推进,当天符晓涛的化疗药物停止使用,开始服用西罗莫司,时间不等人,符晓涛的病情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等。
南都医大那边,传出了消息,丁校长因病住进了南都附一的ICU,有些脑癌有时候就是这样,没症状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但是一旦出现症状就是直接没命或者生命垂危。
丁校长的事情有点突然,陆小路真的将丁校长当作父亲一样,听到丁校长突然发病住进ICU,他一直守候在ICU外面,然后不停地跟杨平联系,让杨平帮忙看看丁校长是不是还有救。
又一个脑干肿瘤!
杨平不知道这是他碰到的第几个脑干肿瘤了,或许正因这种手术难度太大,风险太高,患者没有多少医生可以找,没有多少医院可以去,所以才会有这种汇聚效应。
这种脑干肿瘤,南都附一是铁定没办法,现在除了三博医院,也只有天坛医院才有这个实力开刀。
陆小路发来丁校长的CT片不久,杨平接到了岳父苏教授的电话,邀请他紧急会诊,会诊的对象正是丁校长。刚刚挂断电话,又接到饶校长的电话,聊的还是丁校长的病情。
丁校长这人其实给学校做过很多贡献,本人的学术成绩也是非常丰硕,无奈对自己的女儿太宠爱,以至于对自己的女婿也是过分帮助,他在知道自己的病情之后,也是还在加速为自己女儿女婿的未来铺路。
PS:这个案例来源于真实的故事:在美国,一位医学生自己患上卡斯尔曼病,当时无法治愈,被认为活不过两年,但是这位医学生不认命,他决定自救,于是在疾病缠身、几次生命垂危的情况下,投入巨大的精力研究这个病,他通过大量研究,推翻了白介素6的发病机制,认为真正的机制是mTOR信号通路,他坚信自己的判断,于是停止化疗,开始服用西罗莫司,半年,一年,两年后,他的卡斯尔曼病获得痊愈,此后再也没有复发,他从一个濒死、形容憔悴的病人成为一个精神抖擞、身体健康的卡斯尔曼病专家-――世界顶级专家。这是坚韧不拔、不服权威的励志自救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