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臭婆娘,给老子等着,收拾不了你!”顾大贵气得绷着脸坐在院子里等着陈氏,足足等了两刻钟,才看见陈氏一脸昂扬的回来,那模样得意的不行,像只打了胜仗的公鸡。
“你为啥打梅姐儿?”顾大贵冷声冷气的问。
“呵,为啥打她?你自己把她喊出来问问啊。”陈氏把何翠儿用手帕算计顾玉梅的事情说了,但她顾忌着顾玉梅的名声,是压低声音说的。
顾大贵一听,急得站起身,冲着屋里问:“梅姐儿,你二婶说的可是真的?”
顾玉梅就是哭,被问急了,只好说一句:“我不知道,我没想到她是那样的人。”
顾大贵见她认了,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还是陈氏冷笑道:“你们就惯着她吧,把她惯得越来越蠢,害了自己一辈子后,看你们死了怎么去见大嫂子?!”
兴哥儿跟梅姐儿没了娘,顾大富跟顾大贵心疼他们,陈氏知道,可也不能一昧的惯着啊。看看他们兄妹两个,一个成天沉着一张脸,跟所有人都欠他钱似的,一个天天做着大小姐的美梦,哪像是农家人的孩子?
顾大贵听到这话,脸上火辣辣的,知道自己错怪了陈氏,赶忙向她赔不是,又问她:“手帕的事情咋样了?手帕还回去没有?何翠儿家不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吧?”
“他们敢!”陈氏得意的道:“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要是他们家敢传出不好听的话,咱们家就让县尉大人派县兵把他们家给砸了,再把他们家的男丁全部抓去官矿上做活。”
她还打了何翠儿两巴掌,又抓住何民子的两个儿子,一人打了一巴掌,警告何民子的老娘:“别想着坏了我家梅姐儿的名声后,我家梅姐儿就会嫁到你家来。你敢让我们家梅姐儿进门,我们就敢让梅姐儿虐待死这两个小崽子,再废了你儿子的根,让他当不成男人!”
何翠儿的老娘被吓得半死,她活了一辈子,就没见过陈氏这样毒的。想到陈氏他们是逃荒来的,村里都说他们手里见过血,是怕得不行,赶忙保证,她家不敢再打顾玉梅的主意。
顾大贵听到陈氏的话,放下心来。又愁梅姐儿跟兴哥儿,他们两个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不能再惯着了。
天黑的时候,顾大富跟顾德兴从罗家磨完豆子回来,顾大贵跟他说了手帕的事,顾大富吓得不轻,把顾玉梅狠狠骂了一顿,又让她跟陈氏道歉,要不是陈氏,她就被何翠儿家谋去了。
陈氏跷着二郎腿,受了顾玉梅的一个响头。
教训完顾玉梅后,顾大富终于觉得,不能再这么惯着顾玉梅跟顾德兴,对他们道:“明天开始几家就要春耕,你们两个别在家里待着,都去地里干活去。”
顾玉梅一惊,求道:“爹,我都是大姑娘了,还下地干活,那不好看。我,我在家磨香料吧,这次我一定好好磨,不喊手疼。”
顾大富这回是铁了心要扳正她的小姐习气,没有同意,强硬的道:“你又没定亲,下个地咋了?你自己到田间地头去看看,多少十几岁的大姑娘在地里干活?再说你以后嫁人了也要下地干活,如今先练练,免得以后去了婆家被人嫌弃。”
“兴哥儿也下地去,等春耕完了,你就到松子沟的许童生家念书去,别再想着拜尚秀才为师的事。”
顾大富盯着顾玉梅跟顾德兴,严肃的道:“咱家是农人,祖祖辈辈的命就摆在那里,你们别想着当大小姐做大官,做人得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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