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把水缸、陶罐都搬下来。水缸放到左边的屋子去,陶罐放到正屋去。”秦老站在作坊的院子里,指着左边的屋子,又指指正屋,对窑坊的人道。
“诶,知道了。”窑坊的工头对着来运货的活计说道:“赶紧的,动作麻利一点,八子去搬陶罐,其他人跟我去抬水缸,都小心着点,摔碎一个,可是要咱们自己赔钱。”
“诶,知道了方头儿。”伙计们应着,一行五人,一个搬陶罐,剩下四人两两一组抬水缸。
秦老他们买的是直径一米,高一米半的大水缸,很是难搬,方工头他们小心翼翼地忙了两刻钟,才把四个大水缸全部搬完。
大家都累得够呛,但运货能拿到钱,也算是值得了。
方工头歇息一会儿,喘匀气后,对秦老道:“秦老爷子,您家买了四个大水缸、十个五斤重、三十个一斤重、五十个半斤重的陶罐,一共是三两六百五十文钱,您给窑坊付了三两银子,如今还差六百五十文陶器钱跟两百六十文运货钱。”
这家买的东西太重,路程又远,运起来辛苦,要给他们每个人五十文的运货钱,他是工头,得多给十文钱。
秦老知道他们都是卖苦力的,不会扣他们的辛苦钱,让秦三郎进屋查看水缸跟陶罐,确定没有损坏后,拿出一两银子递给方工头。
方工头欢喜的接过,给秦老找了九十文钱:“您老拿好,咱们这活儿算是完事了。”
秦老点点头:“辛苦了,慢走。”
方工头他们拿了钱,拉上送货的板车,离开大丰村。
下午的时候,三爷爷他们出摊回来,何村长便带着何老锅他们上门签契约,只有签了契约才能去顾家的作坊做活儿。
秦顾罗田几家这一整天的动静闹得不小,村里人看着是羡慕得不行。
可再羡慕也没用,何村长说了,顾家想请谁做工就请谁做工,他们不能去闹,想要去顾家作坊干活,就得等着。
没办法,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等着,想着秦顾罗田几家的生意做大做好了,缺人手的时候,能让他们进作坊干活。
陆家人也很羡慕,有不少人想去顾家作坊干活,可他们陆家把顾家得罪得死死的,那顾家不可能请他们。
陆家人想着顾家给出的工钱,是肉疼得不行,大骂陆老爷子家:“遭瘟的陆猪蛋,这老不死的东西,一家子富贵了就知道自己享福,他家遭难了就连累我们,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顾锦里几家可不管何家人怎么羡慕,陆家人怎么骂,忙活三天后,终于到了三月十六。
当天,几家人是天不亮就起来,杀鸡炖肉,准备祭拜的东西,换上棉布做的新衣,把尚秀才送的牌匾拿上,高挂在院门上。
“大山,把香案摆上。”
“大贵,去看看你媳妇把豆渣饼准备得咋样了?告诉她,村里人多,别抠搜,把豆渣都做了,要不到时候不够分,不好看。”
他们今天没出摊,只卖白豆腐,而豆渣留着,全部做成豆渣饼,分给村里人,算是大家一起庆贺作坊开张。
“诶,我这就去。”顾大贵跑回家里,把三奶奶的话告诉陈氏。
陈氏不以为然,觉得就不该给村里人分豆渣饼,拿去卖钱多好,可他们还要在村里过下去,有了喜事,总得按照乡里的规矩,给大家分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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