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大夫见状,又大笑出声。
顾锦里看了吴老大夫一眼,这一会儿的工夫他已经大笑两次,看来吴老大夫很喜欢闵东家这个外孙。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吴老大夫没有跟外孙住一起,而是独自一人来到庆福镇做大夫。
“姥爷,您老要是再笑,我就给悬壶坊的药材加价。”闵东家假意威胁道。
吴老大夫听得又大笑起来:“你这小子,胆肥了啊。成,你加吧,大不了我让小鱼抬高蚊香的价钱,她家的蚊香可是在悬壶坊寄卖的,卖得价钱越高,悬壶坊赚得越多。”
“姥爷,我可是您的亲外孙,您老竟然不帮我。”闵东家故意抱怨着。
吴姑姑在旁边看着,眼里闪过一抹欣慰与感动,眨眼间又恢复平静,可顾锦里还是看见了。
……这位吴姑姑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竟是能在瞬间掩盖自己真实的情感,要不是常年练就,不可能掩盖得这般快速而自然。
闵东家收起笑容,对顾锦里道:“小姑娘,听说你还会做方便药,这是个好东西。这样吧,你把蚊香跟方便药的做法卖给我们药行,我可以出五万两银子买断,也可以给你五成的分红,我们药行跟你一起做这个买卖。”
顾锦里却摇头:“不卖,这个法子也不好。”
闵东家皱眉:“小姑娘,这个价格已经很高,做人不能太贪心。你应该清楚,要不是有姥爷做保,我们药行是不敢跟你做药材生意的。”
一个逃荒来的小姑娘,家里三代都不齐全,身后又无大族做支撑,别说做治病救人的药材生意,就是做个入口的果腹生意,别人也要斟酌一番。
所以他能来跟她谈这桩买卖,当真是给了姥爷大面子。
闵东家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又道:“我家的药行是源字药行,虽不是大楚最大的药行,却是当今传世最久的药行,以诚信立世。你要是跟我们药行合作,蚊香跟方便药可以很快扬名整个大楚。”
<b/> 做药行生意的,不在于最大,而在于存世时间的长久。你字号越老,名气就越响,世人就越信你。
顾锦里闻言一惊,她猜到悬壶坊背后的药行大有来头,没想到是存世最久的源字药行。
她站起身,带着敬意,给闵东家行了一礼:“失敬。”
闵东家见她心诚,心里舒坦不少。这个小姑娘是个懂规矩的,他示意她坐下,又道:“如今你已经知道我是源字药行的东家,这回该答应我提的条件了吧。”
顾锦里摇头:“不行。”
说得很是干脆利落,闵东家着实被她的话给噎着了:“你这个小姑娘,就这么想得罪我们源字药行?”
顾锦里笑道:“不敢。我是不会得罪闵东家的,因为闵东家你有药行,而我没有。”
她想种药材卖,想要做方便药卖,没有一家大药行做支撑,是不行的,所以她不可能得罪闵东家,只会跟他交好。
不过……
“闵东家,源字药行虽好,可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是很危险的。须知,世事无常。”
吴姑姑闻言,看向顾锦里,平静的眼眸里带着暗涌,审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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